诗人版图:寒山红衣的诗
2020-3-5雪夜 雪花 飘白了工地上的棚屋 夜;半支 蜡 烛 孑 立 一个民工,灵魂的手捧着痴肥的的眼睛 诗的彩蝶 与雪花共舞
菜园 太阳,或月亮的印章 鸟声呖呖 伸出音乐之手 扑打绿幽幽的诗行------ 我最爱坡上那块:简约,纷繁 唧唧的虫鸣 为一叶叶长势持满知识,而 忙碌 我从菜园一端走去 脚步轻轻 生怕小小的动 惊散老父亲弓身握锄的灵感
春天的早晨 燕子和背书包的小学生赛跑 一声声昵喃 掠过千万朵油菜花 拖拉机驮着树苗,轮子生风,扑动一池春天的 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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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 几缕暗香,煮熟了黄昏 一只只手掌,拢燃了粉红的羞涩,想象是一枚止渴的果子 为钓捉一只蜜蜂 我的瞳仁,穿过了风雪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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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鸟 白色鸟,我闻到空气中 雪梨花的香 抬头的人都能看到:一匹织好的绸布 微微抖动 上面绣满海星星的幻想 触及手心之外,光的阶梯 更接近精美的乐器 少女的谈话,在树枝高处淡了 短短几分钟 天,蓝得有些刺眼,有人取下画夹,修理 脚下的路 还有的人,对 她的思念,由我的嘴说出 像天空一样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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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车厅 一个剥吃橘子的 农妇 一个老男人 一个佩带红袖套的老男人,躲在大立柱 侧面 他斜乜的眼盯着橘皮 老男人,脑袋闪了一下, 罚款条 颤动了一下 候车厅, 跟着晃了一下 接连 晃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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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住院 手术室的刀剪 嚓嚓有声,想象中,移动的深秋 箫条冷落 或是一支温婉的乐曲 缓缓被栽植------ 无法收割的呻吟 跌进不眠的峡谷 搓成病友一缕缕窃窃私语 镜中 我看见一棵有血性男子的树 不到冬天 已覆盖上层层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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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 冷藏了 半个世纪 他那音容,笑态,醉姿…… 全被光阴 碾碎了 一个个影子 顺着雪山的沟渠 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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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红花白 花红花白 在戴口罩的日子 眼睛 超强的功能是 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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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不住了 嗓子里痒痒 实在憋不住时 咳了出来 一个个,口罩封住了嘴巴 把肺炎 吞进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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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 抗疫情的日子,我咳嗽了 几声 并憋了几声 就看到亲人之间,在窗口悄悄嘀咕 很轻,听不到 声音 但从他们眼神和嘴唇密切的配合程度,我能觉察到 他们的心也像感冒了 最后 我那憋在喉咙里的一口浓痰 实在按捺不住 朝天,喷怼了 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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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我没有病(外一首) 母亲说:"我没有病" 于是,她用双手,把胸脯拍打得 咚咚响 嘴里念词 "我的手好有劲!" 我懂,她想出院;平时她总念叨 "住院费太贵 我是近九十岁的人,不要 浪费钱了" 她躺在床上,时或举起两只胳膊 一上,一下,反复伸缩 像孩子玩游戏 闭着眼,说:"崽呀,从那么远回来看我 照顾我,又累,又苦 我心里好难过……" 经医生诊断 母亲的病,很多,很严重;有 急性脑梗 肾衰竭 严重贫血…… 病中的母亲 我从贵阳来到了36度 高温的南昌 而我母亲,却在经历比高温更高的生命的 火炉 她日夜昏睡 闭着眼,时或哼唧:哎唷,哎唷 时或,在颤抖中 用尽全身的力气咳嗽 吐出干瘪 撕心裂肺的痛苦 常常,饥饿之虫把她咬醒;我日夜给她喂饭 轻轻捶背…… 母亲 已经认不到我了 我只好站在窗前 星光月色里,我的影子 和母亲一张麻木的脸 交织出 心底的伤痛,和 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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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红衣,本名郭振伟,贵州省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诗歌月刊》《绿风》《雨花》《诗林》《山花》等报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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