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前,收到信息:刀郎的罗刹海市、颠倒歌,感想如何?照妖镜乎?
当时忙得不可开交,对刀郎新歌浑然不知。之后有空才专门了解——尽管不是刀郎的歌迷,也不懂音乐,却感到大为震惊。刀郎已经不是一个歌手,他是一个思想者:
一个人唱歌好听,或者像百灵鸟、或者像山间清泉、或者像沙漠驼铃、或者像天籁之音,一开口就能带来听觉享受,那是老天爷赏饭吃,天生有一副好嗓子。
一个人能够作曲、音律好,或许来自基因天赋,或许是后天学习、训练、思考的结果,然而曲子被认识则有较高门槛——让大部门人了解和欣赏并不直接,还需要经过音乐人弹奏或是传唱。一个人单是乐器演奏得好,可能也主要是勤奋训练、日积月累,而传递的思想和灵性比较稀有。
但是,一个人写出非常富有现实意义、耐人寻味的歌词——每个识字的局外人都能直接接收到其中信息,或局部或全面。这个内容是长期的观察、沉淀和思考所得,它带来的共鸣是更为切身和深刻的。
歌曲兼具了音乐性和文学性,关乎美感、关乎思想。为什么不少人听刀郎的歌曲直观感觉不美?大概是他的歌曲风格比较直接,没有过多技巧——就像中国人一开始取名:春花、夏荷、秋香、冬梅、翠翠——这原本就是我们从大自然直接获取到的非常美的意象,但是它太好而用得太普遍,可能就变得俗气了——所谓物以稀为贵,后来人取名一定要叫:轩、哲、诗、诺,更以生僻字取名为高级。
也一如审美,起初我们从大自然提取的红红绿绿,它们很热烈、很饱满、多么美,可是人们慢慢视觉疲劳,就要追求灰调和哑光,并以后者为高级吧!
歌词是非常短小精悍的,不像小说或论文长篇大论,可以有充分的篇幅表达。在几百字的文字里要传达思想,这就要求绝对精简语言、惜字如金,像古诗、古词。
许多知名歌手也会自己写词,以爱情类为普遍——爱情是永恒的话题,有些歌手大概认为情歌更有市场,有些歌手大概真是深有爱情的体会见解希望作以分享表达——当人受了情伤、或者说有了爱情的疑惑踌躇,在其中便能找到共鸣、得到安慰。
有些人的词是自省、是和灵魂对话,像朴树、毛不易,他们深思《像我这样的人》,虽然终将走向《平凡之路》,但是内心干净、坚持梦想、自我《消愁》,就是《清白之年》,就会《forever young》,就会《生如夏花》……特莱斯说:“人生最困难的事情是认识自己。”显然,他们在理想和现实中不断碰撞,找寻《new boy》——那个新的、豁达的自己。
有些人的词是和天地对话,一如崔健的《出走》《假行僧》和我们耳熟能详的《送别》,或送行知己友人,或自己孤独远游,在自然里看到了更广阔的生命。
弘一法师讲:人生三重境界,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而刀郎现在大概是在见众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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