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州博物馆西馆遇见古罗马

这个展其实是去年十月开幕的，但外界宣传做得很少以至于我从不知道。（好奇我朋友圈中的苏州人都不感兴趣吗？）紧接着苏州疫情连续上海疫情，竟然一转眼大半年过去了。

趁着上海人逐渐被周边地区接受，我四个月以来第一次离开上海，去苏州博物馆西馆看一直想看的法尤姆（虽然只有两幅）。当然还有更多两千年前的雕塑、古董等精彩展品，虽然只能往返行色匆匆的三四个小时，依然让我觉得无比满足。

非必要不出国的今天，能在当日往返就可以一睹大英博物馆的古罗马珍藏，无疑是一种极大的幸福。

“罗马：城市与帝国”大英博物馆藏古罗马文物特展由苏州博物馆与大英博物馆联合策划。

展览通过雕塑、壁画、金银器等267件/套古罗马文物，展现古罗马由小村庄逐步成长为庞大帝国的发展历程，带领观众从帝王公民、军事、信仰四个方面感受古罗马的灿烂文明。

（没啥好说的。看图吧！更多信息可以去苏州博物馆的公众号搜索“罗马”，相关知识课题做得很是不错）

这名女子的形象与钱币上的克莉奥帕特拉七世肖像近似，但她的发型和缺失的王冠表明其身份并非女王。她很可能是克莉奥帕特拉的一名随从，在公元前44年陪同埃及女王出访过罗马，也可能是受到埃及时尚影响的一名罗马女性。当时，“埃及热”席卷了整个罗马，许多物品都带有埃及风格的异域情调。

这件头像制作于屋大维职业生涯的早期，后来他击败了马克•安东尼和克莉奥帕特拉征服了埃及，成为第一位罗马皇帝奥古斯都。雕像将他塑造成一位希腊王子的模样，几乎可以确定原物是着色的，这位新皇帝的雕像会被坚立在罗马帝国的各个行省，以便民众了解君主的样貌，同时君主可以借此巩固自身的良好形象、突出自己的国家元首地位并彰显帝国的和平与繁荣。这种巧妙的手段就是今天我们所说的“宣传”。奥古斯都为了让自己的统治合法化，高明地运用了新的视觉语言。比如，他的肖像抛弃了共和时代的写实风格，代之以数百年前年轻的希腊王子形象。

通过这种方式，奥古斯都将自己的统治与古典时代的希腊统治相比拟，在罗马人眼中，那是一个和平繁荣的时代。留存至今的奥古斯都肖像约有250件，表现的都是30岁左右的男子样貌，虽然奥古斯都实际上活到了77岁。

在罗马共和国时期，产自伊特鲁里亚人的城市天尔泰拉的雪花石膏盒成了富人中流行的骨灰盒。骨灰盒上有时会描绘出殡葬仪仗，参与者包括乐师、士兵和行政官员。然而这件骨灰盒上还雕刻了棕榈枝，所以它也可能是在表现死者生前的一场胜利庆典。仪仗队看上去像是在朝一座祭坛行进，准备在祭坛外献祭一只羊。队伍未尾的一名骑士肩上好像扛着一把束棒，这是一种绑在木棍中间的斧子，象征了罗马官员处决和惩罚罪犯的权力，但这把束棒却没有斧头，表明罗马人已经剥夺了伊特鲁里亚官员的处决权。

这件石棺是一组石棺之一，现在己知的约有十二件，均刻画了神话故事中巴克斯和阿里阿德涅的婚礼队伍。石棺都产自罗马作坊，制作时间是在哈德良皇帝和安东尼•庇护皇帝统治时期。石棺的设计并不阴郁，而是喜庆的，新婚夫妇坐在战车内，拉车的两个马人正在演奏乐器。巴克斯既是酒神，又是重生之神，所以这个快乐的场景可以看作是代表了向来世的过渡。巴克斯斜躺在阳伞下，朝萨蒂尔捧着的碗里倒葡萄酒，萨蒂尔就站在石棺一角。

阿里阿德涅摆弄着挂在巴克斯身上的花环，其他人物或跳舞或奏乐，而长着山羊腿的潘神一脚踢开了篮子的顶盖，放跑了本要敬献给巴克斯的蛇。这件石棺自15世纪以来就广为人知，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家们认真地研究了上面的人物，将其作为自己作品中的人物范本。

在埃及，人们会在薄木板或亚麻布的正面绘制逝者肖像，然后将其置于木乃伊的外裏布上。对木乃伊头部的科学分析表明，这些肖像画描绘的可能是理想化的形象，而非完全写实。和罗马雕塑一样，一些肖像画表现出了源自宫廷的时尚风格。

这幅肖像画描绘的是一名年轻男子，一头卷发修剪得很整齐，展示了图拉真时期的风尚，据此判断西作年代，可以追潮至公元2世纪早期。男子一袭白袍，左肩上罩着披风，双肩上各有一道暗红色条纹，肩部的缝合线表现为一连串的小点。

这名女子穿无袖白衣，外罩一件洋红色披风，穿着具有明显的北非人特征。此外，她的脸形和高颧骨令人想到利比亚东部昔兰尼人的肖像，而她的精致发型又让人联想起安东尼时期皇后的发型，比如小福斯蒂娜。她佩戴的首饰包括一对镶嵌珍珠的金耳环、一条绞丝金项链和一条祖母绿串珠金项链。

迦太基曾经是罗马最恐惧和憎恨的敌人，这块墓碑造于公元2世纪，当时这个宿敌已经被罗马统治了好几个世纪。正如我们在帝国各地的其他物品上所看到的，这块石碑展现了融合罗马和本士元素的装饰图案。

墓碑中央的女性身着罗马式长袍，外面裹着披风，戴着一条双股项链。她周国的神殿由饰有涡纹柱头的石柱支撑，柱头上方的楣梁体现了罗马神庙或公共建筑的标准线脚和装饰。剩下的细节则展示了迦太基或布匿风格。三角楣的左侧是一只鸟，右侧是一只带斑纹的四足动物。最顶部是一个头戴花环的裸体女子，她手持圆锥形的丰饶角。一侧的羊角中是棕桐树和石榴，另一侧则是棕榈树和葡萄串。石榴下方是花环状的太阳，裸女上方是一弯残月，而石碑的最底部是一头公牛。

万神殿被认为是世界上保存最完好的罗马建筑，也是罗马最伟大的建筑成就之一。它由图拉真兴建，在哈德良统治时期竣工。万神殿的穹顶直径为43.3米，是通过巧妙使用不同类型的石材，用越来越轻的石头向上堆叠完成的。至今，它仍是世界上同类型中最宽的无加固、独立式混凝士穹顶。据说在16世纪中期重建圣彼得大教堂时，米开朗基罗有意把教堂的夸顶造小了些，这样任何建筑都不会超越万神殿了。

万神殿内部装饰着大量精美石雕，例如这件壁柱柱头，使用的是帝国各地出产的彩色大理石及其他石材。这件壁柱柱头在1747年维修后被拆下。

万神殿的功能至今成谜。它的名字似乎表明了它是供奉所有罗马神灵的神庙，但这一观点仍然存疑。事实上，在图拉真开始以现在的形式建造它之前，在同一地点曾有两座更早时期的万神殿已经被烧毀了。

这件大理石雕塑展示了密特拉神宰杀一头公牛的场景，从旁协助的是他的两名信徒考特斯和考图帕特斯。密特拉穿戴着罗马人眼中的东方服饰，包括裤子和弗里吉亚无边便帽。狗和蛇正在舔舐公牛身上的血，而蝎子则在攻击它的生殖器。人们相信公牛的血可以带来光明与重生。

密特拉教的秘密崇拜起源于波斯，并受到琐罗亚斯德教的影响。信众需要遵循一套复杂的、分七个等级的入会流程，并参与在地下神庙举行的仪式餐，重演密特拉神话剧目。

对东方神祇的崇拜遍布整个罗马帝国，崇拜对象包括众多男神和女神，密特拉只是其中一位。密特拉教极为流行据说不亚于早期基督教，而且它在士兵中尤其受欢迎，最终也传播到了各行各业的人群中。

壁画通常与马赛克具有相同的功能：用于装饰、反映主人的品位和个性，以及作为谈资。这件细节刻画精湛的阿波罗与七弦琴壁画，描绘了这位演奏着七弦琴的神祗。壁画来自地处庞贝城、装饰奢华的狄俄斯库里之家。这座房子归一位名叫尼吉狄乌斯的富商所有，墙壁上绘有数十个神话场景。

这是一幅壁画的局部，描绘了酒神巴克斯的追随者（男性们叫做萨蒂尔，女性们叫做迈娜）一在花园里饮酒跳舞的场景。画面中间赤裸的迈娜德和萨蒂尔正在跳舞，左边的萨特尔吹奏着阿夫洛斯管，为他们伴奏。另一个萨特尔举起盛放葡萄酒的双耳瓶。画面右边的两个人似乎是偶然撞见了这一场景，眼前的一切让他们感到非常震惊。这幅画来自一处骨灰安置所，那里打造了许多壁龛用来放置骨灰瓮。

帝国时代早期发明了有模吹制玻璃，后罗马人迅速将其发展为一门艺术。这种角杯（来通杯）没有杯足或杯座，显然是打算将酒从杯口一次倒空的。使用这种杯子喝酒可能很需要技巧。庞贝城附近的一幅壁画描绘了一名男子拿着类似酒器，也许我们可以借此想象角杯的用法。

（更多信息可以在苏州博物馆公众号上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