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日在长安,一大早坐大巴从高速公路秦岭休息区下车,追随阳光活力户外登山队,开始徒步翻山越岭,直向东梁峰顶,往返二十五公里,历时九小时,下午才抵达雪峰之巅,由于前天晚上刚好一场大雪,所以整个一个银装素裹雪世界。

越往高,雪越深,风越大,所以秦岭各大主峰的最高峰顶几乎都没有树木,即使剩余几颗,风摧之,风折之,一片惨状,可见风力之大。
到了山顶,疾风呼啸,杉树林稍在瑟瑟发抖,手机拍照几分钟就手指冻僵,但是零下十五度的严寒丝毫不影响驴友们豪情万丈,举仗指云,笑谈天地又乃我何?


驴友们身穿鲜艳的冲锋衣,手持拐杖,身背食物和水,这种拔高1200米左右的高强度登山线路,参加者大都是多年经验丰富的强驴,队友里将近一半是女士,似乎巾帼不让须眉,用在此地,解释的更准确。


尤其许多红袖佳人,更是在冰天雪地里摆出各种姿势拍照留念,比如雪地美人鱼。当然,男士不甘落后,甚至几位身强力壮的帅哥😎,赤裸上身雪地打滚,置天寒地冻于不顾,自我张扬,肆无忌惮。


两峰之间的山坡上,松林顶着雪披风婆娑多姿,一丛丛无名灌木枝条,像盛开的雪梅,冰清玉洁,分外妖娆。


由于周四参加另一支驴友队的团标峪爬山活动,中等强度,往返十二公里,所以我的体力确实有点不支,直到三点半才抵达目的地,然后就是大约半小时的疯狂拍照,恨不得把所有的秦岭美景尽收眼底!


这是冲在前面的驴友们拍摄的照片,很明显,云海或云河刚刚退去,还留了一点散雾,在阳光下闪烁,勾引着人们。。。


东梁1998年以前是林场,为伐木卡车铺设的石块简易路面,早已坑坑洼洼,十分难走,崴脚,扯鞋,是常有的事情。记得那年登东梁,夏天有位驴友的鞋子全部撕烂,布条裹脚才走出来。
最要命是,反复过河,七八次之多,水流湍急,冰河刺骨,也有人失足落入水中。好在都是防水鞋裤,还可以抵挡一阵子,但是绝对不敢在冰水里泡久了,也会湿透的,不,冻透的。

最具挑战的是,走过冰雪覆盖的独木桥,反正我没戴冰爪,便没敢过,而是去上下游,另辟蹊径。

瞧着景致,还有点林海雪原的感觉吧,我最喜欢在松杉树林中,听到脚底下雪被踩的吱吱作响的感觉,年年都要过把瘾。哈哈😄


这位老帅哥,真是拼了,如此藐视冰天雪地,零下十五度的严寒,真是胆大妄为,令人羡慕嫉妒啊。


这里还有一堆赤裸上身的驴友,这才叫与山斗其乐无穷,与天斗其乐无穷吧。这里是最高处,海拔3000米左右吧。


美女们更是个性张扬,千姿百态,雪海美人鱼,冰上雪芙蓉。。。



果然还是大美东梁,昨晚一场大雪太给力啦。阳光特给力,就是没有看到云海,上午时应该有,只是路程漫长,等我们上山顶,云河已经消失无影无踪了。。。


据我多年观察,秦岭诸峰山顶的树的形态,不是按照阳光的方向排列——平川里的大多数树木都是面朝太阳一面茂密,而是背朝寒风方向茂密——因为迎风面的枝干基本都被风摧残完了。


瞧着林中雪深,厚度十公分多吧。我挺佩服前队开路的驴友先锋,第一脚踩在荒无人迹的雪地里,是要额外付出辛苦和体力的。我们后队就走在他们踩出来的雪路中。


这是山溪,流水潺潺,冰河似乎一路行走,一路结冰布阵,如此往复,再过一阵子,恐怕就大面积冰封,形成冰盖乃至冰瀑,这也是大秦岭中,冬日常见的美景之一。


在这雪峰冰山上,也是相对周围群峰的最高之处,我试着朗诵一段老毛的《沁园春 雪》,感到特别带劲,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平心而论,他的确是一个伟大的诗人。。。


我是向来爬雪山不戴冰爪,这次不但如此,竟然也没戴手套,也没穿冲锋衣,自幼在甘南合作二中滑冰滑雪,自认为小脑平衡系统甚佳,再说,新雪松软,摔几跤,也是一种海绵般的松软享受 。
至于这一次嘛,实话实说,摔了两跤,一次冰河厚厚的冰块突然踩裂,陷在水洼里,幸好坐在周围雪地上,还有一次,林中路滑,直接躺倒雪地里,雪很松软,干脆不起来,可惜无人给我拍一张。


值得一提的是,我走的比较慢,半路上看到另一个驴友队架了一口锅下汤面片,我还带了一饭盒土鸡块,正好加了一大碗汤,热呼呼地吃了顿午饭。实际上,山上的驴友见驴友都是分外亲近,互相分享食物和饮水。


爬山次日,我便飞到了大理,正在谋划写一首诗词,正好看到风华绝代群里的琴语诗友,发了一个以柳如是相关话题而创作的美帖——《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鹧鸪天十四韵,其中一首之五,深深打动了我,于是,步韵,以词为证:


银雪裹枝玉树开, 寒风呼啸万木哀。红衣雪岭招摇过,应是终南画里裁。


玉境里,绝尘埃。玲珑三界素皑皑。终南自古仙人多,何处洞府莫相猜。

2021年11月10日天沐于大理古城


琴语原玉:鹧鸪天 之五


夜雪团花碧树开,怎教欣喜转悲哀。卿于夹岸风中舞,我在江南画里呆。


沾人袖,覆尘阶。那堪清素裹泥来。随波辗转东流去,身系浮萍未可猜。



这是秦岭休息区旁边的小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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