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诗的最佳意境 林荣发 “我在似曾相识的天空里寻找昨天的那朵白云/ 一棵长大的小树的心事只有她知道”，我非常喜欢辛也这些类是呢喃的梦絮。记得曾与诗人范方有过一次有关他那首发在《希望》上的长诗——《长城赋》的讨论。我认为这是阿方写得最为气势恢宏的一首诗。但是，阿方的回答却让我有些惊讶。他说，他并没有去过长城。他说：“想象中的东西总是那么美好，而有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倒让人失望，诸如爱情。”也许，这就是诗人的情感，正是康德说的：“知性在模糊不清的情况下起作用最大。”写诗，是要有灵性的。这灵性多多少少与酒有关。我曾在《诗坛也是江湖》一文中写道：“江湖少不了两件东西：一是豪情，二是酒。没有豪情，唯唯诺诺，你不可能行侠仗义，快义恩仇，行走不了江湖。而酒是豪情的添加剂，有言道酒是英雄胆，更会让你心潮澎湃，豪情万丈。”而诗坛也是江湖，也需要豪情。 我是见过辛也的豪情的。一次，诗友聚会。他与铁路诗人兆印用海碗斗酒，给我的感觉就是“饮如长鲸吸百川”。更难得的是他在豪饮之后，还能“挥毫落纸如云烟”，在我的书斋至今还挂着那幅“友谊长存”就是当时他书赠给的。我揣摩，辛也是不是常在半醉半醒“知性模糊不清”的状态下写作，他的许多诗句给我以飘逸的感觉，如在春暖花开的江南三月，他说“我的视野装不下整个缤纷的季节/ 只好扑进一树桃花的怀抱/ 侧耳倾听春天的心跳”；在空空荡荡的夜晚，他说：“我的躯壳有玻璃的质感/ 拾起一个空瓶，我发现可以用它来盛满明天的阳光”。诗风如性情。所以，辛也的诗大气，洒脱。他弹剑而歌，“眼里凝固是玫瑰褪云的绛红/ 磊在枕中的梦……划破时空/ 魂萦天际”。他飞翔不需要理由，“让梦想插上翅膀，我是一只小鸟……享受飞翔/ 把快乐留在心里，偶尔在脸上释放”。诗歌创作是需要感性认知的；而意境是诗的灵魂。《存馀堂诗话》说：“作诗之妙，全在意境融沏，出音声之外，乃得真味。”就以辛也的《春天不会停留》为例，诗人先用细腻的素描，勾化出“春”情况：“一场声势浩大的暴雨阻挡不了绿叶的脚步/ 春天不会停留”；突然，诗人笔锋急转，把自己比作一只小鸟，。春天是美好的，“石头都已苏醒，花骨朵铺天盖地。”而正是我这只“要从城市喧嚣的枝头逃离”小鸟的飞翔，“走漏春的消息”。所以，“还要犹豫吗？家乡三月/ 艾草正嫩，艾粿正香”。诗中，呈现的这可种情景交融、虚实相济的形象系统，诱发我们审美想象空 间，把一位在喧嚣的都市漂泊的游子对家乡的思念之情，跃然纸上。诗歌就是靠这些玄奇意境的营造，产生强大的张力。就以《梦幻》为例吧，“夜，持续的下沉/ 石头收藏了黑暗，深不可测”。读到这里时，我的心里也咯噔了一下，石头为什么要收藏黑暗呢，石头能收藏黑暗吗？但是当掩卷闭目沉思时，脑海中就会呈现出一幅月悬天穹，夜深人静的画面。原来，诗人熏染的“静”是为了衬托后面的“动”，“偶尔的一声咳嗽打翻了一个正要开启的梦/ 零乱的思绪沿着墙角的缝隙游离/ 恍惚间，有只小鸟在追赶奔腾不息的河流”。这就是梦，是诗人蕴藏心中像地火一样澎湃的梦。 当然，诗人也不能都只是在“醉”中，也要有“醒”的时候，否则那就不是诗，而是梦呓。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景象，能听到常人听不到的声音，能体验到常人体验不到的人生真蒂，这就是诗人。他从“天堂传来的声音”里，可以听到“是冰封的雪莲执着的呼吸/ 极夜里渴求光明的企鹅也有引发一场声势浩大的雪崩”；他从“孤独的石头”里，可以感触到“平静过后，一颗石头没有表情/ 我把自己还原成自己”；他从“山村的晨雾”中，会联想起“晨钟响起，云消雾散/ 我只是从大山里走来的孩子”。这就是诗人的睿智和敏锐，升华了诗歌的内涵。 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情景交融，虚实相济的技巧赋予了诗歌无穷的魅力呢，所以，我认为半梦半醒是诗歌最佳的意境。

作者简介: 林荣发，笔名怡雯，网名林子、林子云，福建省作家协会会员，为《三明市志》《三明茶志》编辑，著有诗集《裂变》(与林春发合著)，文集《朋友你好》《颠覆历史》等；主笔编写的著作有《三明历史人物》《三明姓氏考略》《三明风光胜览》《三明市情概览》《三明古今茶话》等。

诗歌作者简介： 辛也, 本名姜元华，男，福建永安人，六十年代中期生，毕业于原三明师专美术系。系福建省作协会员、三明市作协会员、永安市作协常务理事兼诗歌创研部主任、《永安文艺》诗歌编辑、三明诗群成员、中国伞诗歌文艺群群主；三明市书协会员、永安市书美协会员。有诗歌入选《2010—2011福建优秀诗歌选》、2017《福建诗歌精选》，著有诗集《半梦半醒》一部。书法曾获福建省质监系统比赛优秀奖；三明质监系统比赛硬笔一等奖、软笔三等奖；永安市首届“质量。品牌”杯优秀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