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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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7日 2025

巴尔干九国18日游(七)

— 原创 —

2025/09/07-09/24

文:晓薇

图:小文, 晓薇

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纳

从黑山离境,进入波黑。波黑的国名“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不管是中文还是英文,都很绕口。因为它包括了两个国家的名字。它们的国旗,在边境上迎风招展。波黑的国旗,蓝色配黄色三角。蓝色代表欧盟,黄色三角代表波黑三角形和面积和平衡国内三股力量的平衡。

最“古怪”,最“复杂” 的国家

“波黑”其全称“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不带任何“共和国”或“联邦”后缀,纯粹由两个地名组成。境内存在两个政治实体:波黑联邦和塞族共和国。这意味着两个首都、两套法律、并存着三大民族(波斯尼亚克族/穆斯林族约50%、塞尔维亚族、约30%,克罗地亚族,約15%)和四大宗教(伊斯兰教、东正教、天主教、犹太教),却共用一种语言。

图中上半部是波黑国家的国徽,下半部是他们的国名,很长一串。

为解决复杂的民族矛盾,波黑设立了三人主席团,由三族各选一名代表组成。三位主席轮流执政,每人任期仅8个月,周而复始。于是,这个面积约5万平方公里、人口仅300多万的小国,便形成了独特的“三总统”体制,象征三族共治。

各种“三”: 三个民族:波黑境内主要有波什尼亚克族(约50.1%),塞尔维亚族(约30.8%),克罗地亚族(约15.4%)。

三个行政区划:波黑境内被区分为两个实体:波黑联邦与塞族共和国,另有一个布尔奇科特区。三个国家元首:波黑主席团由三人所组成,每人各属一个民族(波什尼亚克族、塞尔维亚族、克罗地亚族),任期为四年,四年中每人轮流就任八个月主席团主席职位。

三个宗教:境内的宗教分布为伊斯兰教(约为50%,波什尼亚克人为主)、东正教(约为31%,塞尔维亚人为主)和天主教(约为15%,克罗地亚人为主)。

可以说“波黑”是巴尔干国家中,历史最复杂,最悲情,最难以维持和平的国家。据介绍,内战结束以后,曾经的南斯拉夫也随之解体。尽管《代顿和平协议》结束了波黑战争,但它也建立了一个极其复杂的政治结构(波黑联邦与塞族共和国并立民族间的信任重建依然漫长。至今在波黑,仍有超过7500名在战争期间失踪的人员下落不明。

南斯拉夫的解体战争是一场交织着民族矛盾、领土争端和历史积怨的悲剧。它留给世人的警示是深刻的,关于民族主义的风险、国际干预的复杂性以及和平的珍贵。

波黑独特的政治体系是它复杂的民族底色和以往特殊历史的体现。波斯尼亚战争(波黑战争)发生在1992年-1995年,波黑政府军(波什尼亚克族)、克罗地亚族武装 vs 塞族共和国军, 总死亡人数约10万-25万,其中波黑战争就造成了超过10万人死亡。南斯拉夫内战中最惨烈的一役,发生在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杀等事件。

在一个世纪的时间里,这片土地上经历过三次重大的战事。1914年6月,萨拉热窝拉丁桥畔,19岁青年的激进刺杀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火点燃。

二战期间波黑也是一片被战火浸润的热土。1944年,纳粹德国妄图一举端掉南斯拉夫抵抗组织,全歼铁托领导的游击队大本营,在这里布置了著名的“跳马行动”。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受苏联解体的影响,南斯拉夫联盟解体,波黑境内的三大民族因为长期的历史积怨和宗教差异,对独立后的去向产生了争执。由最初的意见相背到领土纷争,矛盾不断激化以至于暴力升级,在外部势力的执意干预下,人们同室操戈,相互残杀,撕开了三年内战的帷幕。

内战中,曾经的邻居、同学、球友转眼成为仇家,在民族主义思想的大旗下,人们纷纷拿起了武器。 记忆中的每一个画面似乎都与战火有关,萨拉热窝,这是一个伤痕累累的城市,不需要特意的收集和展示,它就是一个战争遗址博物馆。

内战期间萨拉热窝被封城,人们每日面对着缺水少电、物质资源被封锁的困境。只要出门上街就会被居高临下的阻击手扫射。迫不得已,人们挖掘了一条地下隧道,走出隧道,就能到达联合国建立的安全区,成为战时的“生命通道”。但是,很多家庭的父亲、丈夫、儿子倒在了隧道的入口处,永远离开了他所热爱的家人。

我曾经读过一篇短篇小说“萨拉热窝:围城记忆”。里面详细描写与记录了当时围城3年的岁月,可以说比苏联二战期间列宁格勒围城更加惨烈。

今天的波黑

莫斯塔尔位于波黑的南部,因为内雷特瓦河流经峡谷,所以又叫“内雷特瓦河之城”。莫斯塔尔是波黑重要的旅行目的地,以莫斯塔尔老桥为中心的老城区,是莫斯塔尔最有名的旅游地,莫斯塔尔老桥及周边区域,在2005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评为世界遗产。

莫斯塔尔(Mostar)古镇及其古桥(Stari Most)是该国最具代表性的历史文化遗产之一,融合了奥斯曼与欧洲多元建筑风格,被誉为“巴尔干半岛的明珠”。

它是黑塞哥维纳地区的中心城市,内雷特瓦河穿城而过。古镇始建于15世纪,在奥斯曼帝国时期发展为重要的贸易和军事据点。古镇保留了大量土耳其风格的石砌建筑、清真寺、钟楼、石板街道和传统市集,展现出浓郁的东方风情与历史韵味。

石桥

古桥建于1557年至1566年,由奥斯曼苏丹苏莱曼一世下令修建,取代原有的木桥。桥长29米、宽4米,是一座典型的单拱石拱桥,由当地特有的浅色“tenelija”石材建成,桥拱最高处距水面约20米。 古桥不仅是交通要道,更象征着连接东西文化、不同族群(穆斯林与克罗地亚族)的纽带。它代表了16世纪奥斯曼工程的巅峰,也见证了莫斯塔尔数百年的共存与融合。

1993年波黑战争期间,古桥被克罗地亚军队炮火摧毁,成为种族冲突的象征性牺牲品。战后,在国际社会支持下,古桥于2001年至2004年间按原貌重建,使用了原桥打捞出的部分石材,并恢复了跳水传统。

古桥跳水是莫斯塔尔的传统习俗,曾是男子成年礼的一部分。如今,跳水者常在游客面前从20多米高的桥上跃入内雷特瓦河,成为一项吸引游客的勇敢表演。

2005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莫斯塔尔古桥及其周边老城区列为世界文化遗产,表彰其在文化、历史与和解方面的象征意义。

奶白色石板一块块铺成的桥面,经过几个世纪人们脚底的摩擦,已变得像冰面般的光滑,游客们在桥上小心翼翼的一步步挪着,一个不当心就会摔一跤。我在想如果是雨天或是下雪天,人们如何“滑过”这座桥呢?

桥的两面都立着高高的,带刺的黑色铁栏杆,以防止“人们”随意从桥上跳下。我们“滑行”在桥上时,有个年轻的小伙子坐在桥边上,有游客说,他是在等游客再多些时,跟游客们收了“足够”的钱,然后才会跳下桥。这是成人礼,也是乞讨的一种表演,但是需要足够的勇气和跳水技巧。

从桥上俯瞰桥下的民居和游客们选择的观看“跳水”表演的最佳地点。

波黑首都萨拉热窝

萨拉热窝是波黑的首都和经济文化中心。1984年冬奥会的举办地。波黑战后城市风情兼容并蓄,城内满是天主教堂,东正教堂,与尖顶林立的清真寺,被誉为欧洲的耶路撒冷。

萨拉热窝是群山环抱、风景秀丽的历史名城。多种族融合(伊斯兰教、东正教、天主教、犹太教、)萨拉热窝萨曾被称为欧洲耶路撒冷,原本战火不断,1995年后回归和平,观光遂成为经济主力。

1914年,奥匈帝国王储弗朗兹·斐迪南从宏大的摩尔风格的市政厅巡视出来,王储夫妇沿河视察,走到拉丁桥前面的十字路口时,遭到塞族枪手普林西普近距离射杀。不治身亡。自此,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这座“拉丁桥”是历史的见证者。​

是当时费迪南大公和妻子曾经坐过的地方,如今用石头垒成一个石座。根据当年费迪南大公夫妇乘坐的汽车,在他们的遇害点上放置的一辆汽车。为当年大公夫妇来巡视的场面和普林西普被抓时的照片。刺客普林西普当时开枪时站立的脚印。战争已经过去,但鲜血的印迹和枪弹的弹痕,依然时刻提醒着人们,这里曾经是战场…。

波黑萨拉热窝游

这是一座有着鲜亮色彩的伊斯兰风格建筑,是1896年建成的市政厅,后改为国家图书馆。1992年8月遭波斯尼亚塞族军队炮击而损毁严重,大批珍贵书籍和史料被焚毁,后者炮击的原因是想彻底毁掉波斯尼亚穆族的文化遗产。1996年启动修复工程,2014年5月9日对外重新开放。现在是萨拉热窝市政厅。广场上几个金光闪闪的字母“SARAJEVO”,字母中镶嵌着灯带。能够想像到华灯初上时,灯带勾勒出的“萨拉热窝”几个大字,将更为精彩。

铁匠街,那是“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里的拍摄点,剧终德军来到铁匠街上搜查游击队员,铁匠街上的铁匠们纷纷开始叮叮当当的敲了起来,以迷惑德军。

这个铁匠铺就是当年电影在这里拍摄的。现在不少中国旅游团来到他家的铺子拍照,又不买东西,妨碍他做生意了,所以他挂了一个牌子出来,“尊告”中国游客不要再到他的铺子来了。(原来是这样?)

团里一位旅友诚心诚意买了他店铺里的商品可以跟他(影片中人物的儿子)一起合影。

一位女性小提琴手在街上演奏,演奏的都是我熟悉的曲子。我站在离她不远处听着…。她一定是生活中遇到困难,不得已,才到街上拉琴。我把零钱包里的零钱都倒给她了。就算是安慰吧。

老街上很多穆斯林商店,都是卖的穆斯林喜欢吃的甜点(回忆起在土耳其街上很多这样的点心店,“土”式点心齁死人!)

费哈迪亚步行街中间画了一条东西文化交汇线,“Sarajevo Meeting of Cultures”(萨拉热窝文化交汇线)。不需要这条线也可以看出,街道以西是欧式风格建筑,街道以东则是伊斯兰风格建筑。东西方文化分界线,老城内一条游人如织的街道,地面上赫然画着一条醒目的黑白两色分界线。——这是一条文化分割线。

波黑特拉夫尼克的“蓝河”,从桥上望去,河水在阳光的照射下,真的变成“蓝河”。

比哈奇的“费特希耶清真寺”,这是由中世纪教堂改成的清真寺,保留了中世纪教堂的粉红色窗户。P9,亚伊采,22米高的瀑布。这是三条河的河水汇成的瀑布。

一半城市一半坟墓,站在黄堡上等候日落时,眼前山坡上那一大片的墓地,瀑布般倾泻而下、密密麻麻……十字架、墓碑构成一片白色丛林。 

黄堡,本是奥斯曼帝国时期修建的防御工事,如今成为旅游景点。黄堡不高,从山脚爬上来也就是30分钟,黄堡的名字大概来源于这里的岩石,在阳光照耀下呈现淡淡的黄色。

站于山顶,城市的整体面貌就展现在眼前了。

这里是“欧洲的耶路撒冷”,在层叠堆砌的房屋之间可以眺见高高的清真寺宣礼塔、哥特式教堂的尖顶,还有散落的东正教、犹太教教堂。

萨拉热窝玫瑰

在萨拉热窝城中漫步,一定会不经意间遇到萨拉热窝玫瑰,据统计城中约有200处这样的玫瑰。

这是这所城市独有的文化象征。内战结束后,人们用红色树脂填涂在现存建筑物上留下的大大小小炮弹坑,形成了混凝土上的碎片花纹,看起来像绽放的花朵。每一朵花都表示这里曾经至少有三个人被枪炮击中,失去了生命。

高低错落、参差不齐的红色斜坡屋顶沿着山脊铺陈开来,挤满了山谷,期间夹杂着好几片白色的墓地,无言地表达着一种凝重。

这里也是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的取景地,时间悄悄地流逝,米里雅茨河缓缓地穿城而过,山河依旧,岁月不同。

“空气在颤抖,仿佛天空在燃烧!”这句无比熟悉的电影台词用来表述萨拉热窝这个城市是如此妥帖,它经受了太多次暴风雨的侵袭! 萨拉热窝,它绝不是一个平凡的城池,更不是一个诗意浪漫的名字。在某种意义上,它应该是一个唤起你无数记忆、时时警醒的名字。

永恒之火纪念碑,1946年4月6日,为了纪念二战中丧生的波黑人民,人们在城市中心广场和主街的交汇处修建了这座纪念碑。从那一天起,圣火燃烧至今,每天都有市民在纪念碑周边放置鲜花。

纪念碑设计简洁庄重,红色的火焰安放在一圈环状的基座中,碑上刻有文字:向所有为解放萨拉热窝而献出生命的人致敬。

行走在萨拉热窝的街道上,此刻,是和平的,但是,谁又能保证它不会再爆发战争呢?

有关巴尔干半岛国家的历史与地理知识(二)

历史

巴尔干地区在新石器时代前就有人类居住,包括伊利里亚人和色雷斯人等印欧民族。色雷斯人以金属加工和骑术闻名,与希腊人互动,发展了酒神和俄耳甫斯教派。伊利里亚人因其山地地形相对孤立,保持了独特的文化。

巴尔干半岛有着复杂而动荡的历史,受奥斯曼土耳其、奥匈帝国和苏联的影响。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这里是主要战场,有重要的抵抗运动和战斗。1990年代:南斯拉夫解体导致一系列冲突和新独立国家的诞生,如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克罗地亚和科索沃。

文化与社会

西巴尔干的文化与社会以其强烈的社区联系和社会网络著称。历史上,该地区经历了显著的人口迁徙,因工作和家庭原因,人们在村庄和城镇之间迁徙。社会系统通常包括扩展家庭结构和父权传统,仍然影响着日常生活。

巴尔干地区的文化遗产丰富,受到希腊人、罗马人、拜占庭人和奥斯曼人的影响,这种文化的多样性反映在语言、宗教和传统中。

巴尔干的节日、音乐、舞蹈和美食丰富多彩,展示了该地区的历史深度和文化复杂性。尽管大多数西巴尔干国家已融入欧洲联盟,但一些其他东南欧国家仍然保持着自己的主权。

民族因素

民族繁杂,且各主要民族人口比例差距不大,不存在绝对的人口优势民族,很容易造成民族矛盾冲突。塞尔维亚人、克罗地亚人、波斯尼亚人、匈牙利人、保加尔人、希腊人、土耳其人、阿尔巴尼亚人、科索沃人、马其顿人、黑山人、斯洛文尼亚人、罗马尼亚人,几乎每个民族在甲国是主要民族,而在乙国、丙国就是少数民族。也就是说,在巴尔干地区,几乎所有的国家都居住着不同宗教和不同文化的少数民族,所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在这期间,一方面,由于政权的更替,许多少数民族的角色发生了变化,一些原来的统治者成为被统治者,而一些原来的被统治者则成为统治者,位置的变换,造成心态的极度变化,报复与仇视心态广泛存在。

另一方面,长期的领土纠纷、战争与动乱,更使巴尔干地区国家和人民之间的仇恨与不信任情绪进一步加深。典型就是二战以来到波黑战争以来,克罗地亚和塞尔维亚的关系。

宗教因素

以亨廷顿“文明冲突论”的话说,巴尔干半岛是三大宗教文明的交汇地,分别是西方天主教文明、东欧东正教文明和伊斯兰文明。这种文明交界地区向来都不是消停的地方,战火纷飞是常态。在巴尔干诸国中,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主要信奉天主教向西欧靠拢,塞尔维亚、黑山、马其顿、保加利亚、希腊、罗马尼亚信奉东正教和俄罗斯更为亲近,阿尔巴尼亚、科索沃、土耳其、波黑又是以穆斯林为主体的国家和地区。

宗教差异让这些国家互相站队、抱团、争斗的重要依据。最典型的就上个世纪末的波黑战争,三大势力在波斯尼亚与黑塞哥维相互攻伐、屠杀平民。还有就是科索沃问题,科索沃原本是塞尔维亚人的发源地,后因奥斯曼土耳其的入侵,阿尔巴尼亚穆斯林渐渐开始往科索沃移民,以至于这块地区伊斯兰化,和塞尔维亚自然也是冲突不断。

历史因素

历史因素。这点最典型的就是希腊和土耳其,希腊自诩东罗马帝国拜占庭的后人,然而世界中心--君士坦丁堡(伊斯坦布尔)至今还在土耳其人手里,希腊参与对奥斯曼帝国和后来的土耳其战争,目的都只有一个,夺回君士坦丁堡,将土耳其驱逐出巴尔干半岛。

可以说巴尔干半岛上聚集了太多的世仇,存在太多的领土纠纷,希腊人对土耳其人,塞尔维亚人对克罗地亚人、波斯尼亚人、科索沃人。加上存在领土纠纷的匈牙利和罗马尼亚,被周边国家群殴的保加利亚,可谓是一点就炸。虽然它曾经是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也难保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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