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错方位的鸽子 把每一个 夜 看成上帝的恩赐 把每一个 湿透骨骼的梦 安放在漫长的未日 让日子 变成向上的姿态 一场翕动的错 注定了 雨点 落在眼窝里 受潮的天空下 你在走一段修行吗 水中的倒影 是草地上那根落魄的 羽毛 比微尘更轻 你灰色的弧线 努力地靠近 教堂 半明半暗的烛光 头顶的流星 素未谋面的主 安排了 你的前世和来生 给了你 一颗 别人没有的善心
错盖的房子 白天的下面 总是连着一个 必须到来的黑夜 你不了解 在阴沉的背面 我总能看到 星光穿过的历史 肉体和灵魂 从我的黑色焰火中 取回 撂下了和我一起 逃亡的影子 我眸中的苍穹 隐约有曾经的阳光 那是一轮 挂在发际的残月 她征兆了所有的往事 她是对的 我错过了一次又一次的 闪耀 扑簌的声音 是两片叶子的坠落 是一座山和一座城的 坍塌 之后我开始 原谅了 原谅了石墩和木头 原谅了雨水 原谅了一场风 带走热爱的世界
时间的错 从停止营养之后 我的身躯 就成了摇摆的摆钟 在左右之间摇摆 那一段距离 有我搁不下的心事 我在自由 囚禁中孑行 我看到了一个 鸟背上一个特大黄昏 黄昏胯下的人 和我如此的相似 是不是 都得这样 一些人要在狭缝中相遇 一些人注定在拥挤中走散 他们把仅有的莲花 开在六月 七月的那一场雨水 在我预料之外 暮色突然覆盖了 红色和蓝色 向上的松枝和鼠尾草 世界瘦了 我拽着一束柔光 不知还有多少余力 修复支离破碎 本不属于 我的那片桃源

站在了错处了 不是第一次了 看到 风 从原来的 老路来 除了原来的姿势 原来的动作外 其他都换了 这次 比原来来的更早 更快 一只脚还在荒漠 一只脚已把绿洲踩过 就这样漫长的一天 这样漫长的一月 漫长的一年 和短得来不及告别的 一辈子 像一座孤岛枯了 像条美人鱼 把最后的一滴 海水 噙在嘴里 水鸟们 站在了错处 怎么也望不到 左边的光芒 荡漾 右边的水波 在照耀

错来人间 背着时间 背着醒过来的每一天 背着枯叶叠起来的 一摞岁月 已无力和狼一样 立在山冈之上 嗅着风 四处张望 身体和意向之外的 恐慌 如海之外的 潮落潮涨 走远了 又不经意间从背后 重来 记忆里的爱 是朵云彩 总是在某一个阴天 把一个巨大的错 跌下来 跌在一片 枯了的荷花的叶子上 跌在摇曳的黄昏里 跌在一个 深渊 跌在月亮打弯的路上 淹没了 大地的金色 淹没了山河里 古老的星空

是谁犯下的错 偌大的杯中藩篱 冗长的发丝 是谁犯下的错 把口袋里的 秋天颠覆 把秋天里的雨水颠覆 颠覆了一个 算命老先生的预言 颠覆了一个世界 对另一个世界的承诺 颠覆了一朵桃花 颠覆了一颗 老梨树 那个从牙缝 抠出来的乾坤 指尖上弹动着苍昊 是谁犯下的错 把一个半睡半醒的 冬眠的 山神叫醒 把一座 装满了稻草 和秸杆的城池点燃 把一片星空里的景色 一眼望穿

错误的倒下 就是这树 和影子一样的树 他就是这样 和影子形影不离 就是这样在影子里 倒下 倒下的身躯 是吻装走 一滴酒水的大地 是捡拾迷了方向的落叶 是在疲惫中憩息 是将一个 错误的杆和叉彻底遏制 他就这样 错误的倒下 倒在了 夕阳西下的路上 他不说一句话 他自己把自己回想 他回想 曾经一大把 一大把嗑瓜子的模样 他向往阳光 他向往做一回葵花 把动人的金黄 挂在脸上 他就是这样 想活的和平常人一样
作者简介: 粟一,真名郑海军,陕西延川人,现居西安。诗刊社全国青年诗歌刊授学院(一九八四年—一九八八年)第一期、第二期学员。期间得到著名诗人丁国成、朱先树、邵燕祥、雷霆等前辈的扶树。曾任《华商报》、《美报》、《各界导报》、《质量跟踪》、《石油工业技术监督》、《金秋》等报刊编辑,记者。诗歌、散文、漫画、新闻报道作品在《人民日报》、《中国旅游报》、《国门时报》、《天津诗人》、《星星》、《长江诗歌》、《诗歌月刊》、《游》、《延川文典》等报刊刊登。 诗歌,电脑画作品多见于《红月亮诗刊》、《作家精品园》、《新诗刊诗歌》、《中国诗歌》、《群星诗社》等有影响力的诗歌网刊和网站,部分作品受到诗歌界同仁的好评和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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