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是要有多沉凝的寒,云才肯抖落满径的花。无枝无萼,却也开落从容,从穹苍到阡陌,一生便这般轻浅落幕。
寒风想裹挟它,它轻舞,却不迎合,藏着独有的风骨;暖阳想挽留它,越炽热,越难留住它的清冽。雪花不恋尘世的牵绊,尘世也握不住它的踪迹。别惋惜雪花的仓促,能以素洁叩响寒冬的一生,本就无遗憾可寻。
哪怕没有一片雪花能结出有形的果,也无需惆怅。雪花本不结世俗之果,可若结果是换一种模样,去浸润,去轮回,去升腾,雪花早已酿就了圆满。它会融作溪,溪会润透冻土,冻土会孕育出新生,新生则会蒸腾成云,等候一场深冬的邀约,再铺展开漫天的白。
是的,雪花从来都有它的结果,隐匿了,便是圆满的注脚。隐匿,是为了重逢,能岁岁在寒日里绽放,雪花就从未真正消散。看来,叹它的短暂实在无需无谓,不如,静心欣赏它的绽放。
大雪,未必是漫天飞雪的时节,却成了冬的风骨。也许,这雪早已在时光里飘落,落在岁月的窗棂,开在人心的旷野,同样引人沉醉。
原来,大雪时节从来能繁花缀满,枝头缀满,心上缀满。喧嚣,能凝作雪色;沉静,能绽出清欢;烟火,可融成雪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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