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杜鹃园里不光有杜鹃，还有成片原生的山莓野蕨，苍松翠柏。 没有杜鹃的树林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和不过六七尺高的杜鹃不同，这些树都在几丈之外。笔直的树干密密地立着。上面有横生的枝桠。树间薄雾弥漫，树顶枝叶萋萋，挡住了细雨黄昏时本来就不多的光线。
不少树应该早就已经枯死。树枝上面不再有新萌的嫩叶。树却没有倒。树干树枝上面全是暗灰的青苔。 林间的矮处长满了翠色的灌木新树，野蕨蔓草。只是被林荫所掩，再加上濛濛的烟雨，看上去要暗许多。
有野蕨从树上石间的凹处生出来。叶色比旁边灰绿的青苔要稍微亮一点。叶上也是湿漉漉的。
那些山莓并不起眼。都生在树下树间，高不盈尺。深绿色的叶子和旁边其他的野草混在一起，被黄昏时的雾气笼着，分辨不清。只有五片纯白的花瓣，在一片暗色背景里特别显眼。花瓣上面挂着漙漙的晶莹水珠。
无论是草是木，这里都是一片深深浅浅，明明暗暗的绿色。那一边的杜鹃多多少少还能带来些温柔的暖色，此时在这里，就只有一种来自远古的苍凉，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 也许是天气的原因，这时游人极少。园子里一片寂静，而我们也该回去了。离开的时候，我看见阴霾的天空之下，远方山谷里荡漾着白色的云海。
2017年6月摄于北卡罗来那与田纳西交界处的Roan Mountain Rhododendron Gard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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