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月7日的靖南中学69届入学50周年的庆典上,我们许多分散在各班小学同学相遇了,那可真的是童年伙伴啊!分别了半个世纪,一朝见面,相拥相抱,难舍难分,于是众同学敦促大队长侯秀华组织小学的班级聚会,并强烈要求邀请当年的老师到场。在陈赤玲、刘金龙、缪建新等同学的辅佐下今天终于梦圆了。
联系上的师生悉数到场,尽管室外秋风秋雨,“沪碟”室内却是济济一堂、其乐融融,聊往事、话别情、叙友谊、感师恩……抚今追昔不知从何说起,百感交集汇聚成了感恩的心声。
我们这群人有一个共同的头衔叫69届初中生,而我们的中学时代是蹉跎得最彻底的,姑且不说“老三届”的正规中学教育,即使后面的“新三届”也沾着“复课闹革命”的光,学过一点《工基》、《农基》类的知识课,可怜的我们,中学课堂除了读语录就是读报纸,更多时间则是在工厂农村学工学农、期间特别有一整年是被疏散人口去农村度过的。初中毕业又无一例外的上山下乡,也是空前绝后、绝无仅有的。书读得最少、苦吃得最多,更有甚者还集体被鄙,曾几何时人们说起我们都会“哦,小69……”一语以鄙之,“69届”似乎成了野蛮、无知、没文化的代名词。可这一切能怪我们吗?谁不希望少年时代有一张安静的书桌?记得66年的毕业季,我们小学毕业照都已拍好,中学志愿都填写完了,正摩拳擦掌准备升学考试,文革爆发了,一切梦想也由此中断……
五十多年过去了,跌宕起伏的人生百味已是陈年烟云,精神枷锁、生活磨难已使我们历练成了百变金刚,现在的国家主席都是我们小69出身的,我们班同学中也出了好几位厂长、书记、工会主席,企业老总,有些还不是一般小厂,而是几千人的国企,还有的从事医生、教师、财务、外贸等脑力职业的,也有自主创业做买卖的……“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回首往事,大家无不感恩于母校那六年完整的教育。六年里,我们接受了文字启蒙,养成了勤奋习惯,掌握了最基本的思维方法,就这一点我们可以骄傲地说自己是完整的小学毕业生。小学是我们的启蒙教育,也是我们中许多人受过的唯一的课堂教育,就凭这点功底在社会上打拼,至少我们在不知天高地厚时,没有失掉最初的自信,才得以在后来的摸爬滚打中自强。“我这一辈子就靠小学里这点老本……”这是今天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也是我们共同的心声,虽然这不足为后人取,却是我们特定历史时期人生的集体轨迹,小学生活在我们的生命中弥足珍贵可见一斑。
今天有幸重逢生命中的恩师又怎能不感激涕零?王老师、方老师、大季、小季、大吴、小吴、李瑛、李培培等许多老师富有个性的教育、教学,公开课、读书会、主题班会、温课小组、兴趣小组、少年宫接待外宾等种种情景,更有许多调皮捣蛋的趣事、糗事,都是桌上的话题,同学们像是童心复萌,忘了自己已是花甲的年龄。
遗憾的是囿于12人的座位,25人分成了两桌,邻桌的席间故事未能详闻。但高潮迭起的现场气氛、锁住瞬间的精彩照片,足以令知根知底的伊始同窗心领神会其中奥秘,而穿梭桌间的敬酒辞更是道出了一样的真情:感恩母校、感恩老师、感恩同学、感恩我们牵手走过的纯真年代!
我们的班旗
大队长侯秀华,当年老师的好帮手,热情率真的性情中人,虽然家务繁忙,仍不忍拂了同学们的盛情,硬着头皮承担了这次聚会的领军人,通知联络、商量策划花去了大量时间,不料庆典临近,家中又突发事件,失约了会前的一次筹备活动,像亏欠了大家似的惴惴不安,今天提前一个多小时就到了现场。
缪建新,传承了优良家风,古道热肠,曾担任几千人大厂的工会主席,虽是我们从幼儿园到中学的同窗,却断了五十多年的音讯,错过了之前几次的中学聚会,当费尽周折接上头,得知聚会的消息后,主动承担了策划联络工作,还发动妹妹帮忙联系老板,给了不少优惠。筹备中,“有我在,放心!”是他的口头禅。这不,一大早就将会场布置停当了。
刘金龙,又一个埋头实干的热心人,几次中学聚会都是他辅佐班长牵头组织的,这回又承担了班旗制作、点菜等工作。

陈赤玲,陈书记,基层百姓的父母官,我们班里的大才女,酷爱读书,一辈子手不释卷,下乡期间都没放下。“腹有诗书气自华”,落笔成文如有神,她的作文,几乎篇篇都是方老师推荐的范文,受方老师记日记习惯的影响,她也坚持了一辈子笔耕不辍,在今天这个浮躁的社会能如此自觉修身修行者,需要何等的意志、毅力啊?太难能可贵了!能长期胜任繁琐的基层领导工作自不待言了,她任内为百姓解决的每年涨大水的利民工程为人称道,至今还在发挥着作用。此番筹备过程她也献计献策,给出了不少好点子,如选址之事,众人都举棋不定,她则明确舍远求近、避奢就实的原则,“沪碟”即是她拍板敲定的,还带来了家中上好的葡萄酒。

王美丽来了,她是除筹备组外,第一个到场的,娇小秀气的美丽,可是小身材大容量哦,从江西返城后,硬是凭借完小毕业的学历,自学外语考级、考电大,最后以大学学历打拼于外贸领域,因成绩骄人,竟获得了一套房子的奖励。后下海创业,依旧金身不败。她也是此次活动的积极发起者之一。



玲珑碧玉两美女

方老师来了,从四年级到七年级,方老师一直是我们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是和我们相处时间最长、最为我们念叨的老师,接我们班时才二十岁出头,还是刚从二师毕业入职两年的住校教师。小学男老师本来就少,师范毕业的年轻男教师更少,当班主任的年轻男教师更是少之又少了。方老师的方法也有别于当时较普遍的就事论事的简单粗暴式的批评教育,而是那种引而不发的师范模式。记得有一阶段他会每天留一批同学集体谈心,感觉就是闲聊,谈理想、谈学习、谈家常,方老师也谈,还把他的在读书籍、甚至自己的日记都贡献出来了,我还清楚地记得方老师的理想不是当老师,更不是小学老师,而是囿于视力、家境读了免费且有生活费的师范。看着他一本本龙飞凤舞的日记手迹,我们都很仰慕,陈赤玲同学还真模仿老师,记了一辈子日记。 得益于方老师的年轻有为,印象中,我们班的公开课、主题班会课等是最多的,还有无数次的少年宫接待外宾、走向社会学雷锋等活动。课上课下、校内校外,思品教育、学业辅导……每一次大的活动都使我们的思想、能力、思维方法等有一个飞跃。我们常常为自己在(1)班而自豪。当然也因为方老师的精力充沛,可以全天候地管控,叛逆期的我们不得自由时,又常生厌恨,甚至跟他作对。当然摆平我们几个小毛孩,在方老师还不是小菜一碟,每每三下五除二就被解决了。真可谓“爱也方,恨也方,最难忘的还是方老师!”诚如皮大王陈建才所说,“方老师总有手段制服我,比如給点小荣誉、管理班中的某一项小事,甚至帮他送私信,都能收住我的心,我的性格就是在方老师手里改变的,也许人生也就此改变了。”但不管怎么说,总归给方老师增添了许多麻烦,在此我们要对方老师说声“对不起,请原谅我们当初的无知!”



轮到我了,十年前还去他家看过他的,方老师居然没认出来,失败啊!到底不是嫡系(开玩笑)的 自报家门后,方老师来了句,“你这回怎么变老练了?”“难道我以前不老练?”“以前啊?像小孩,小时候每次提问都会举手,答不出就支支吾吾说忘记了……”“唔……”我无语了😓 竟然给老师留下的是这么个印象

方老师继续在与美丽等相认,王老师已经悄然而至

王老师也没能认出我,毕竟分别更久,当时我们才八岁

对美丽,王老师可是一眼就认出来了,美丽说起了她和王老师的故事,当年王老师选她每周去少年宫歌舞培训、接待外宾,要求必定回校开小灶无偿补课,还怕她饿着了,每每准备点心。

美丽深情的讲述勾起了我对这位启蒙老师的温柔记忆,当年19岁拖着长辫子的王老师,刚刚入职,自然带我们格外用心,虽然只大我们一轮,但因耐心,7岁的孩子却像妈妈一样依恋她,记得三年级她离开我们去凤城小学任教,我们几个女生放学还特地地去找过她

最亲密的两对师生

付国妹来了,我印象中是个小个子,可她说自己一直都很高的,记忆随年代久远,注定有误

何蓉蓉来了,王老师微信里称“害羞的、美丽的蓉蓉小姑娘”,见面却也认不出了。 蓉蓉性格随和没有架子,下乡时和老表们打成一片,后备选拔当上了小乡村小学的老师,凭着完小功底,干得非常出色,许多纯朴的农村娃,出道后不忘师恩,至今还保持着联系,得知老师有什么事情,大老远都会过来帮忙,蓉蓉夫妇也多次携女儿下乡去探望老乡,真是个重情之人。

蓉蓉和我还有许多同学都是从幼儿园到中学,一路同班上来的,因家住隔壁号,加上她堂姐秀英,我们仨,小学又加入了住对面的克琴,中学还加入了其她几位,形成了一个稳定的朋友圈,我们上下学同路、温课同组、玩耍、活动,始终在一起,真的是荣辱与共、情同姐妹,近年在启东买了房子,好多次邀我们去她家里疯玩,似乎回到了童年时代

袁邦国和邱阿龙来了。方老师还记得邱阿龙曾经在一堂看图说话的公开课上表现非常突出,受到了听课老师、领导的一致好评。 这回还特邀请大家去他那农家乐玩,应该也做得不错
袁邦国是我斜前方的邻桌,模样基本没变,只是发福了,他说我小时候一直欺负他😄 也许吧,记得因名字的上海话谐音,不知哪位女生给他取了个“碰哭精”的外号,于是有事没事地叫叫他,我们坐得近,自然不会少叫

这位郑同学我可是一点印象没了,据说因体育特好,被调来调去,各个班都去过,一二年级是在我们班度过的。还说我当时不是班里最高的女生,有一个更高的。这个细节不假,我们班的戴娘同学的确比我高,直到四年级下升五年级时,我才超过她,从此一直位居第一,后还有不时超过戴娘的同学,却再没超过我的。据说回沪后曾在二师附小当过老师,还曾在教育学院见过李培培老师。



谢春梅,也是我从幼儿园到中学的同班同学,从小玩到大,跳绳、跳皮筋、玩沙包,现在是跳舞、唱歌、搓麻将,样样拿得起、玩得精

陈建才也是和我们“三同”的。 当年调皮得似脱缰野马一样,如今却沉稳淡定有加。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方老师以静制动的教育手段改变了自己的性格,或许某种意义上也改变了人生。据我所知,陈建才中学毕业后经历了曲曲折折,才找准自己的人生坐标,后来的工作做得风生水起,至今还退而不休,发挥着余热。


陈克勤琴(左一),说起克琴,我最要好的闺蜜,更是我生命中的贵人,之前曾写过一篇文章介绍了事情经过,容我后发,有兴趣同学可以一读,此不再赘叙。
克琴胆大心细,性格又随和,人缘极好,也深得领导信任,没多久就离开大田班,调到小卖部工作,在农场也算得上是上层建筑了,克琴喜欢看书,因此也有了看书时间,于是和同样喜欢读书的先生结缘了,现在的他们儿子去了日本定居,两口子两头走走,琴瑟和谐,颐养晚年。



何秀英来了,秀英可是重量级的人物,当年的学霸,中队学习委员,蓉蓉的堂姐,前面提到我们有个幼儿园玩到中学的小圈子,她可是我们圈内唯一的班干部,又虚岁比我们大一岁,跟着她喜欢看书的哥哥,也读过不少书,比较成熟,是我们当然的灵魂人物。记得温课小组里谁有不懂的地方,她都能辅导,曾经还在阳台上挂块小黑板给小伙伴上课。她是温课小组组长,能掐会算老师的视察时间,她一说休息,我们就疯了似的玩,跳绳、跳皮筋、逃江山、捉迷藏,甚至爬到她家老式床顶上去了。每次主题班会她都会自编自导带我们排节目,我至今都记得有一个配乐朗诵的节目题目是《你是灯塔》,那起始音乐的旋律至今都会在我脑海盘旋。她还曾经带着我们学雷锋推桥头(帮助拉大板车工人上桥),一直推到西郊公园,走了一天,我因鞋子紧,回来脚趾甲都发黑后脱落了。七年级时闲得无聊,她带着我们去公交车上唱语录歌免费乘车,到铁合金厂洗澡。她还曾带着我们去定海桥劳模家中访贫问苦、凤凰邨饮食店打扫卫生、新年里站马路维持次序……趣事太多了!
秀英后来在中医学院读了中医,工作后又业余学了西医,当上了主任医生,挂牌专家门诊,退休后仍在体检中心负责咨询,学霸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哟😄

胡秀莺来了,又一位学霸级的人物,中队委员、副班长,印象中很聪明,据说下乡后一直搞财务,因工作出色,大批回城时单位还不放,可见其深得重用。

秀于班林的“连理枝”(借喻) 何秀英、胡秀莺在上海话里同音,两人又都是学霸、班委,老师同学常把她俩搞混了。除工作上的交集,她俩私交也很好,瞧她们惺惺相惜的亲热劲,不难揣测这学霸间的友谊了吧😊 不错,尽管中学四年没在一个班,下乡仍携手去了同一个地方,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学友加插友,感情永恒久!有道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们这对“秀”于班林的学霸始终婷婷秀立,大概因了抱团之故吧😄



姜妙根、林国华,这都是我们“三同”的同学,可是因为没住在上下左右,学校分组、队时又没啥交集,故不太熟,只知道妙根后来担任了一家著名的工厂厂长之职,看两位风度翩翩的君子风度,也定非等闲之辈吧!



大队长讲话,代表全体同学向老师表达感恩之情



同学轮流自我介绍,从王美丽起


林国华

缪建新

陈克琴











姜厂长,走来了,潇洒伐?





冯珠凤(左一)永远不变的是那双大眼睛,小时候她家是地板,也很大,我们也常去她家在地板上滚。退休后,吹上了萨克斯风,生活很潇洒。




王建(右)侯正龙同学也是我们从幼儿园一路上来的,因住不同新村,交集很少,不甚了解,王建感觉很内敛。 侯正龙曾任云南知青连长,回沪后当上了一家著名国企厂长,改制后又成为了合资企业中董事长之下的二把手。

孙玲玲和周莉敏同学,因不住一个新村,之前很少交集,这会又没在一桌,了解甚少,以前室也年久不记得了,不好意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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