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鹿塞是汉代通往塞北的重要隘口,著名的军事交通要塞,位于内蒙古自治区巴彦淖尔市磴口县西北方的哈隆格乃峡谷南口。
峡谷贯通狼山南北,谷地平坦,北依汉长城,东邻屠申泽。《屠申泽现已干涸》为汉代西北部门户。
塞城临崖建筑,以石砌成,呈正方形,屹立于峡谷西则。

塞城全部用石头砌成,残墙高约7~8米,城门南向,门内有石砌蹬道直达城上,门外有方形瓮城建筑,其门东向。


现在石城虽有部分倾塌,但整体尚属完好,城内有汉代绳纹瓦、绳纹砖以及灰陶残块散落。

汉甘露三年,匈奴呼韩邪单于朝汉返回时,汉曾派兵护送出鸡鹿塞。 西汉竟宁元年,单于复入朝,请婿于汉,元帝以后宫良家女子王嫱字昭君赐之。昭君备汉地耕种技艺并五谷籽种携往塞外。

呼韩邪单于与王昭君回到漠北以后,因部族内部纷争,他们夫妻双双曾经避居鸡鹿塞石城达八年之久。因兵马困顿,给养匮乏,更缘昭君思念故乡,单于遂令其兵丁于鸡鹿塞南广袤平原‘犁其地、种黍麦’‘备石碾、浣其麦’给赡其食。

我们从唯一的南门进入城内,沿石砌磴道爬上城墙,举目四望,北面崇山峻岭,巍峨壮观,山前空旷坦荡,平川倾斜。而石城以东,谷口开阔,了无遮拦,过往车马行人,一览无遗,极易扼守。石城东墙最为险要,它紧傍高台阶地边缘修筑。这阶地自谷地耸起,壁立如墙,高达十八米,加上七、八米石墙总计高达二十五、六米之多,如无特殊设备,绝难攀登。

城墙顶部宽约3.7米,墙基厚约5.3米,城墙四角分别向外实出2米多,状似角楼平台,如在此设伏,可监视和阻击自城下向上偷袭之敌。




从我记事起,每天早晨一睁眼就看到王昭君了,紫缨白马绿衣红袍,因为过春节时母亲花上一毛三分钱买回来的年画就是《昭君出塞》。我记的如此清楚是因为年画一看便是一整年。其后我读过一本《昭君出塞》的小人书,我记的小人书封面上的昭君同样白马红衣,只是头顶上多了俩根野鸡翎。背景显示出是个大风天气,因为画面上所有能随风的东西,连同昭君头上那俩翎都在大幅度象后飘飞。






昭君在我心里真正鲜活起来,是我早年刚参加工作时,正在两狼山下,时光穿越二千年一个女人来了。这个未经考证的女人有着很多的‘据说’,据说她是一九六四年来到《鸡鹿塞》的,据说她是一人背着破东烂西从南踽踽而来,据说她是在书有‘鸡鹿塞’的巨石下穴居着的,最后,据说她是守候了王昭君四十年死去的。

当年我们经常会骑自行车游走阴山脚下,偶尔会碰到一个老妇人,蜷缩着脖子和背,穿黑衣,左边放根长木棍,右边是个带盖小桶,已经磕的坑坑洼洼,不用猜,是要饭用的,有人向她挥手,她也会举手回应。她日出而行,日落而归,所有人都说‘鸡鹿塞’女郎神志不清,但我无法证实神志不清具有超强的衘寒功能,四十年的寒夜蜷曲在半山腰巨石下那个仅可容一人之身的洞窟而不被冻死。这确实是非物理非自然非我们能解密的微妙玄机。其间有牧民接她去嘎查,家人两次接她回山东老家,但她总是绝决的一个人又摸回到‘鸡鹿塞’,继续着那种比四川亚青寺修行还要凄苦一百倍的悲凉生活。我曾想象在漫长的冬夜里,‘鸡鹿塞’女郎也许会蜷缩在巨石下一动不动,而满天星光的夏夜呢?睡眠以外的时光作何安排?

民政宗教部门在巨石旁为她盖了房子,但她不住,二OO四年去世于巨石下牧民们安葬了她。
我望着山南这片褐色戈壁,而今面对这段历史时我才豁然明白,当时并非下意识而是有意识,但我肯定自己的目光如戈壁般茫然。同为女人,我感到王昭君和‘鸡鹿塞’女郎一定也曾无数次如我这样,目光茫然地从漫无边际的褐色戈壁掠过,而后,倏地停滯于一个盲点。

单说目光,我也不敢与王嫱重叠,因为她太美丽了也太功勋了,我恐冒历史之大不韪。但我却敢与‘鸡鹿塞’女郎的目光作交织甚至叠印。因为她离我更近所以更亲近。淳朴憨厚的巴音乌拉嘎查牧民曾是那么照顾她、关心她,而我那时年青,只远远的看看她,没能帮帮她,我为此深深遗憾!

高蹶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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