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日,辛巴族红泥人村,纳米比亚。 键入“辛巴红泥人”,网络上跳出N多图片和介绍,那是纳米比亚最热门的人文景观,作者通常会善意提示“20年内辛巴族红泥人行将消失”。 猎奇心理驱使我期待见识红泥人“纯天然原生态的生活”,当面对她们严酷的现实生活时,我却期待着让红泥人的历史尽早进入博物馆哪怕早一个时辰也好!
那天,从达马拉兰出发去往首都温得和克,途径一个十几户辛巴族红泥人居住的小村落… 砺石摆放成直线的停车位、铁丝拉起的隔离网、夯实平整过的沙砾路,类似门票的参观费用,无一不感受到这个村落受什么机构或什么人的管控,


村口走来一对取水的姐弟,小男孩赤裸全身,女孩则用一块薄布遮体,而我身着薄羽绒外套都不觉得热。

看得出这是个备受姐姐呵护的宝贝。





据说现存的辛巴人不足两万,也许近亲繁殖导致他们遗传上的缺陷,男孩大多在15岁(又说13岁)前后夭折,因此部落男性成为“稀缺资源”,男女比例严重失调。



眼前这个瘦骨如柴的少年,费力地搅动着半锅黄色的糊糊,面容露出与其年龄不相称的沧桑感。



而此刻孩子们的妈妈和阿姨正忙着梳妆打扮迎接远方来的客人。 女人们用红石碾粉加牛油和当地一种植物香料搅合成厚厚的红泥涂抹全身包括头发,这就是人称“红泥人”的由来。


由于缺水红泥女人一生不洗澡,每周“搓旧抹新”的红泥是她们保暖、保洁、防晒、防虫的“软壳”,这种红泥油腻黏贴,散发出热哄哄牛粪的气味,沾上后不易洗去。

“如今的红泥人部落,除了脱离母系氏族,一切都保留着500年前原始的生活形态。他们以畜牧种植为生…过去男人常年外出放牧狩猎女人留守,现在男人们也开始外出打工挣钱了,女人依然在家里操持家务…家族制是唯一的社会制度保障,家族长老确切的说是长老团掌管着一切,包括判定惩罚、经济规划、行政组织,不过头领一般都是女人”。(摘自网络) 下图中间高大强悍的红泥人是村落的女头领,游客的小费交由她来分配。

头领一声令下,女人们纷纷围拢过来,站成一排供游客观赏合影拍照。



那是部落里最漂亮的女人,她对自己的容貌形体衣着打扮非常自信,Pose也很稔熟。 美女从发冠到短裙一袭兽皮,套着比女头领更多的项圈佩饰,显示她与众不同的俏丽和富贵。 “辛巴女人脚上的装饰就是踝部以上膝盖以下十数道金属的饰圈,辛巴人把右脚叫做父亲脚,左脚是母亲脚”(摘自网络)



有种说法,一个辛巴村落归属于同一个家族,那些用树枝和掺着牛粪的泥巴搭建成的篱笆房,分别住着酋长(或男人)不同的妻子和她生育的孩子,有多少篱笆房就有多少个老婆。 成年辛巴人的男女关系非常随意,三头牛娶来的老婆是私有财产“父死子继兄亡弟及”,不婚娶也不影响繁衍生息。 时间太短语言不通,无从了解这个村落的习俗,未知眼前的美女是否是酋长的“宠妃”。

出村前总算看到这里惟一一个拄着拐杖的成年男人。


我的思绪和镜头完全被这个美少女占据,那是一个还未完全发育成熟的女孩,脖子上的项圈是辛巴女子世代相传的珍贵饰品,那不是铁丝和兽皮制品(近年也有塑料珠串链),而像是银质和兽皮制成做工十分考究,呵!那是个被母亲寄予厚望的女孩! 一旦她月经到来,将被裹上红泥接棒辛巴女人“传种接代”的长跑之中。 那是她想要的生活吗?


我试图跟她和她妹妹交流。



不料,我们的司机(父亲是辛巴人,他能说辛巴语)把我引向一处更残破的篱笆房,“你去看看一个刚出生的婴儿(Newborn)好吗?”

产妇刚“迎宾”回来,也许不满头领分的钱少,她跟司机絮絮叨叨地抱怨,全然忘记了那个出生不久的小生命。 篱笆房内一片漆黑,我问“Baby在哪”,“在这里”随着司机翻译她用手指指地上。我的天,冰冷的地面上一块布片包着的婴儿奄奄一息… 霎时,我只想快快地逃离那个地方。

望着渐行渐远的辛巴族孩子,我默默祈祷; 祈祷辛巴姑娘和她的兄弟姐妹们像博茨瓦纳的三个布须曼姑娘一样,早日摆脱族群的束缚,冲破铁丝网的禁锢,飞身跃向21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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