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在颤抖,仿佛天空在燃烧,暴风雨就要来到了。”这是我们这代人脑海中永远记忆的经典台词。






知道萨拉热窝这座城市,是因为七十年代在国内上映的南斯拉夫影片《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当年这部影片在中国的受欢迎程度,完全可以用盛况空前来形容。


萨拉热窝现在是波黑共和国的首都,在这座城市的各个历史过程中,发生了许多的重大事件。


十五世纪奥斯曼鼎盛时期,这里被并入帝国辽阔的版图,客观地说,彼时大一统的奥斯曼帝国要强于分散的天主教西方国家,所以统治者在治理庞大帝国各民族的子民时,采取的是相对宽容、开放的政策。譬如,不管你是什么民族,只要改信伊斯兰教,就可以免缴或少缴税款,并且儿童从小必须脱离家庭由国家抚养教育培养,这样的话,几代以后这些地区便“土耳其化”;这种政策在当时来说算是比较温和的,这也就是今天的波黑地区穆斯林占大部分的主要原因。



十六世纪的萨拉热窝是奥斯曼帝国在巴尔干的重镇,是仅次于伊斯坦布尔的第二大重要都市,城内遍布大巴扎与清真寺,清真寺的数量在100座以上,一派繁荣景象。









萨拉热窝最出名的一次,是当了一回巴尔干这个火药桶的导火索,在1914年6月28日引爆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在战争这台绞肉机下1000万人死亡。 流经城市的米加克卡河上的拉丁桥,当年刺杀奥匈帝国王储费迪南大公的一幕就在这里上演;说起来这场刺杀有点意外,首先费迪南是顶替自杀的鲁道夫成为王储的,其次他来萨拉热窝是为了讨不受皇室欢迎的夫人的欢心,第三他挑错了日子,因为6月28日是塞族人的国耻日,第四刺客本只炸伤了他的随从,而费迪南执意要去探望,司机又鬼使神差地走错了路,撞在刺客的枪口上。一战遂即可爆发。

历史事件的发生有其偶然性,但偶然中蕴含着必然,一战说到底是欧洲各国争抢势力范围所造成的各种矛盾的总爆发。


二十五年前的1992年,这里又经历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在欧洲爆发的规模最大的一次局部战争。民族矛盾领土纠纷引起的塞族、克族与穆斯林族厮杀打斗,造成400多万人口中死亡20几万,200多万流离失所,最后三方都输了,没有真正的赢家,时至今日,波黑境内塞族与穆族仍分而治之、形同陌路,战争的创伤不是短时间能够愈合的 。




来之前我特意重新看了一遍《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萨拉热窝高耸着尖尖的宣礼塔及绿色圆顶的清真寺、钟楼、铁匠街、带有坡度的窄窄的石子路以及沿路的老房子与商铺,这些在影片中出现的场景,现在活生生地展现在我们的眼前,使得这一幕幕有一种亲切感。







萨拉热窝在十九世纪奥匈帝国统治期间,开始了其现代化的建设,城市有了电车、工厂和西化的建筑,东方的土耳其穆斯林与西方的基督徒和平相处在同一片土地上,促进了东西方文化的交流与融合。










经历了一战的发生地、二战的被轰炸,以及四年波黑内战,萨拉热窝这座城市经受着太多的苦难、命途多舛。作为千里之外的一名游客,我很难感同身受当地居民的心路历程,热闹喧嚣的集市,紧靠着的建筑物上依稀可见当年的弹痕;熙熙攘攘人群的马路,沿街博物馆里的图片记录着惨烈的战争场面。





晚上到老城闲逛,这里的国际化程度让我吃惊,西欧的游客为主,穆斯林的装扮也不少,街巷灯火通明,羊肉烧烤味、土耳其水烟味浓烈而刺激,伊斯兰悠远回转的歌声与现代pop音乐的节奏与狂乱,这一切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不同肤色不同宗教不同民族的人们聚集在这里,享受着阳光炙热后的凉爽,战争残酷后的和平生活,这样的感觉真好。










和平来之不易,战争并不遥远,街边酒吧的上面,狙击手射出的弹孔还清晰可见触目惊心;公园前战争遇难儿童纪念碑,就像是一个破裂的襁褓,最小的死难者只有几个月;Y形路口的长明火,永远纪念着战殁者。







人类有时候是愚蠢而又健忘的,经历了一次、二次世界大战的萨拉热窝,在1992-1995年又发生了惨烈的分裂战争,痛定思痛,让理性战胜野蛮,让东正教堂、天主教堂、清真寺毗邻为友,在同城都有自己的生存空间,这个世界的未来才有希望。



今天的萨拉热窝充满着勃勃生机而欣欣向荣,到处是拔地而起的崭新建筑,硝烟散尽,人们试图将战争遗忘,抱着向死而生的信念,治愈昨天的创伤,追求今天的美好,继续着浴火重生后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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