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阳民俗》之糍与粿 糍 与 粿 作者:何嘉立 一、糍(餈)是由糯米制成的食品,在建阳是由熟糯米饭捣烂成糕堆,用手挤出小团拧下粘上芝麻与糖的糕点。 建阳沿大街小巷卖餈者常吆喝“麻子粿““麻子一一粿“,现还用电喇叭不断反复播放,前两字“麻子“用“官话”,后一字“粿“用土话,并拖着好长的尾音,似乎富有节奏感和音乐韵味。

大数人对这种叫卖习以为常,并觉得是唤醒食欲,嗅到美食。可我总是听了不爽,不视其为噪声,也不厌其食,而是闻其名“麻子粿“而反感。在外地人听来不知这是卖什么,当然也是正常。我有一次在鸭绿江边我听吆喝“宁波饼“,觉得奇怪,东北怎么卖浙江饼?走近看才知是卖玉米的,细听联想才明了,是喊“粘苞米”,作为外地人弄懂了,回想起来挺有趣的。而我针对喊“麻子粿“三字反感,是因为我是建阳人,听得懂,知道错,感觉耻,才不爽。 一种食品有一种文化,其凝结了乡土观,民族感,是一种精神遗产。如果一种文化被创改,或者其名被侵犯,被掠夺。受损者是难以容忍的。假如端午节,中秋节被韩国申报“世遗”,我国国民会如何感觉?反思,什么原因导致其名被夺走或流失?其中,就与一些名称不规范的叫法相关。名称叫法不对,就不能追根溯源,无源之物谈何“申遗”,甚至,会被外来物种所替代。

再后,以物追思“乡愁”,“乡情”就无从说起。 从电视中看,在东北朝鲜族中就把糍粑叫打糕,并在北方不断传开。由于普通话的传播力,南方语杂难以抵阻,久而久之在南方的糍(餈)名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就是“打糕”了。而“打糕“一词来至于朝鲜族人,(可能韩国人称之为餈)固然韩国申“遗“是理所当然的了。况且,建阳已成“麻子粿“了,其他南方各地也有五花八门的叫法,国人也就无从下手保护。我说的不是危言耸听。举例,大多人都听说的韩国“泡菜“,就“申遗”了。原因是东北人对大多食品菜肴无名,(什么都是炖菜)把腌菜说成泡菜,(制作过程是腌不是泡)而在韩国其名曰“腌菜“,音与闽北建瓯人的腌菜同。由此,韩国名正言顺地申遗了。而以东北人为代表北方的“泡菜“,不能追根溯源,去申遗就名也不正,言也不顺。由此可见,名不正言不顺的“麻子粿”的称乎是有害之名。

二 、在既卖糍也卖粿的商铺,糍是用糯米而做,粿是用粳米而制,糍绵软如泥,粿柔韧可塑。只见卖糍者手抺蜂腊,抓起一大把,飞快用两指挤出无数小丸拧下粘上芝麻糖装盘,干净利落。而卖粿者则是在粿堆中搂搓下一团,压平展开,放进芝麻糖馅,有的还入油条,包裹造形,宛如“三寸金莲”,再粘糖粉恭敬递之。由此可见,糍与粿完全是不同的两物,不能混搭。 在解放前肯定没有人把糍叫成“麻子粿“,要追根溯源“麻子粿”一词,据说是从解放初期识字“扫盲班“开始传出。当时流行“男人解放当干部,女人解放穿操裤“。但是喜欢“雅式“女子并不满足穿操裤,还要穿“列宁式”上衣(双排扭扣的翻领外衣),剪成短发,青春焕发,时尚风流。通过“扫盲”认得几个字,开始混入“革命队伍”。此时,大批的南下干部进入城市政府,这些人虽不是用绳子绑着一串从山西“大槐树“而来,但也是从山西排着队唱着歌撇下家小而来,他们肩挂“驳壳枪”,背披中山装,头戴军帽,操着一口“官话”,风尘朴朴来到南方。这些挎枪披衫汉子和穿“列宁式“装的“识字”女子倒也般配,结为伉俪形成时尚。当问糍为何物,“识字“女答“麻子果”,因糍字难认难写,而“果“字能认易写故取而代之。 当“官话“曰“麻子稞“,卖餈土老自然应之,并认为这是国标名称,就是本土有识之士不敢否认,就此将错就错罢了。在大力推广普通话时期,促进了文化交流,但也流失了一些不少地方传统文化,其中也有一些实用词语。如:扫帚一一扫把,脚踏车一一自行车,揭股一一丢脸,雅式,笊篱,箸,鼎等等。当然流失,也有政治、经济、地域等原因,如:浙江人糕粿不分,(糕形为简,软绵状。粿形则繁,可塑状)炒白粿硬要说是炒年糕。这原因是浙人勤俭,上百年食物品种少,很少人有时间试制作多样糕点和菜肴,就像韩国人只有五十多菜肴品种一样,现在有一两样美食就感到奢侈和骄傲,甚至要拿去申报“非遗”,真是“小鬼没见过大馒头“。可怜啊可怜!浙人真的要去网上去搜索一下,那里真有糕粿的大世界,就此试问,他们的那个“炒年糕”还拿的出手吗? 写于二O一七年五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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