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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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6日 2016

写在我家狗狗LEO远走之前……

我家狗狗即将走到生命尽头,近一个月我一直在做对狗狗的临终关怀…… 狗狗LEO到我家快十六年了,马上就要满十六周岁了。 LEO是2000年一月底到我家的,那时它才两个多月大。以此推算,它应该生于1999年的12月中旬。虽说LEO是条狗,但我们从来把它当作家庭中的一员。那时儿子在澳洲当小留学生,在向老师同学朋友介绍家庭成员时,总说有爸爸、妈妈,我自己,还有LEO。我也一直把它当作孩子在养,尤其是儿子在外读书的时候,它几乎成了我们的“小儿子”。 光阴在不经意间流逝得很快,转眼十六过去了,下个月中旬,LEO就满十六周岁了。十六岁,对于狗狗来说,已经太老太老了。据兽医机构公认的推算公式,小型犬一年相当于人的五年,如此算来,LEO已经九十高龄,它也正渐渐走近生命的尽头。这两年来,LEO一直老年病慢性病不断。老年慢性支气管炎使得它常年咳嗽不停;一年前耳朵失聪,现在已经全部听不到声音;半年前右眼开始白内障,现在右眼几乎失明……但这些都还不是致命的病痛,最严重的还是它的心脏。十六年前LEO刚到我们家不久就发现它有时会抽筋,去宠物医院就诊,医生说它心脏发育不是很好,那么小就心率不齐。但狗狗既然到了我们家,就是我们的“孩子”,即便有病我们也绝不会遗弃它。就这样,在全家人的细心照顾和呵护中,小LEO幸福的过了十多年。因为它的心脏问题,也会经常光顾宠物医院。但医生只是告诉我们,它的心脏有些肥大,心率不齐也是常态。但其他都没有问题,只要尽量不要剧烈运动,冬天注意保暖,应该无大碍。 今年十月底的一天里,LEO忽然发病。它大叫两声后轰然侧身倒下,然后四肢抽搐,小便失禁。呼吸非常微弱,心率严重不齐。我以为它是脑中风或者心肌梗塞就这样走了,但两个多小时后它醒了,醒了居然又跟平时一样要吃要喝。以后的几天里,又接二连三的休克。送到宠物医院检查后,被告知是因为严重心衰引起的休克。也就是说它的心脏功能已经非常衰弱了,只要运动稍过,或者激动,甚至体位的改变,都会因大脑供血不足而休克。但它的呼吸、消化和泌尿系统都还可以,也就说它的生命还会延续一段时间,最后油干灯灭结束生命。医生说,狗狗已是高龄了,可以考虑给它实行安乐S,因为接下来的喂养会比较麻烦,尤其是休克后的尿失禁,会给主人增加很多负担。可我真的舍不得,尤其面对它苏醒后望着我的眼神,那种无助和茫然,更是让我硬不下心做这个决定。家人很理解我,都说,只要我愿意留下它,他们也绝不会嫌弃它。 我还是把LEO带回来了,我决定给它一段时间临终关怀。我给它买了犬用纸尿裤,这样能保证家里坏境不受影响。每天带它晒晒太阳,稍微散散步。它食欲不如以前,就尽量给它吃一些它喜欢的东西。我知道它也已经撑不了多久,其实在精神上我也撑不了多久了。但我做了这些对它的临终关怀,我就心安了。 对我来说,LEO不仅仅是家里的狗狗家庭的一员,也是我最亲密的朋友之一,最信任的陪伴之一,早已不是单纯的人和狗之间、宠物和主人之间的关系了。人都有心灵孤独的时候,人都有内心不为人知的东西想倾诉的时候,我也会经常对着狗狗自言自语,我知道,这其实是一种灵魂的自我告白和自我倾诉,说出来,就是一种心灵的减负。但LEO就如同能听懂一样,经常会做出一些对应的表情和发出一些对应的声音。我也明明知道这也就是我自己的一种附会,但看着LEO温暖而干净的眼神,我心里就会有种轻松的感觉。家人和朋友们都说,LEO太幸福了,遇到了你这样待它好的主人。但反过来也可以这样说,有LEO的陪伴我也很幸福,十多年来LEO给予我的那种温暖而美好的陪伴,就是它回报给我的最珍贵最难得的礼物。 LEO,尽管现在你又老又病,我会依然对你不离不弃。我知道你撑不了多久了,我不会让你遭受更多病痛折磨的。写下这些话,并说给你听,是为了让你知道我对你的感谢。感谢你十六年的温情陪伴、感谢你十六年的忠实依恋,更感谢你十六年的悉心倾听和接受我的自我对话和自我倾诉。我知道你早已失聪,根本听不到我的絮叨,即便听到了也不会懂得全部意思,但我相信你能感受到这种来自内心真挚的谢意。 和世界上万物万事一样,有开始就有结束,任何生命都有着自始至终的过程。LEO,我会接受你的远走,接受你的离去,愿天堂里你依然拥有温暖和爱。 含泪写下这些,LEO,你能听到吗?你能感受到吗? 我觉得,能!

刚到我家的小LEO,两个多月的小奶狗

体重只有一斤多,一只手掌就能把它托起来

一年又一年,小LEO在我家的幸福生活

这是今年夏天的留影,已经开始走路蹒跚跌撞了

白内障让它只能偏着脑袋看四周

接受临终关怀的LEO,每天带它晒晒太阳散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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