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美妙的白哈巴 早些时候，在李娟的《我的阿勒泰》书中，曾对白哈巴一知半解，向往她笔下清新的山林、童话般木屋、哈萨克牧民、图瓦人冬季大雪堵窗的日子。而当我正真走近白哈巴时，才深刻感受到它的美妙和静谧。 深山幽谷中的白哈巴，地处雄鸡版图尾巴处最北端，与哈萨克斯坦为邻。进山途中，需经过国家深林公园和边境两个检查站，后面检站的战士是由哈萨克族和图瓦人组成的。当时看着哈萨克战士金发碧眼一脸白俄相，穿着军装很新奇，走进哈巴村后方知，这个村子就是由哈萨克族和图瓦人组成的，原先的新奇，自然解答。 白哈巴村哈萨克族占多数，祖先大都从哈萨克斯坦过来的。图瓦人仅有三百多人，据说当年成吉思汗带领蒙人打过贝加尔湖定居，后来又被赶回国内，图瓦人便守着边境定居，与哈萨克斯坦一河之隔，遥遥对望。也许这两个民族因有历史渊源，从此不愿分离，和平共处一个安闲静谧小山村。 黄昏时分，我的影友都上山了，打算俯拍夕阳余晖里的哈巴村。我惦记着采访图瓦人，满足写作求知欲，故与影友们暂时分别。尽管我也醉情于美景，但鱼和熊掌，不能同享。 收拾好心情，带上笔记本和相机，沿着弯曲牧道，惬意地踱着，感觉两只眼睛不够用。图瓦人早已没了蒙人住蒙古包的嗜好，一律采用原木搭建尖顶木屋，屋顶三角部是空的，便于纳物或通风。木屋四周用木栏圈围，院子一角堆积着压缩成方块的草垛，作为冬季喂养牲口的饲料。围栏外，一株株白桦，顶着一头金发，在秋风中微微轻摇。碧绿河水，一路欢唱着朝下游奔去。远处的雪山，在蓝天白云下格外洁白无瑕。真是一幅幅精美的油画，过去只有在油画里才可以欣赏到，如今在现实中亲眼目睹到，感觉自己真的沉醉了，惊喜得直砸吧嘴巴，连连称赞道：“太美了！太美了！”人在绝美风景里，真是任何语言都苍白无力。 在村里遇到当地人不多，好多外地人来此开客栈。想找个当地年长者聊聊天，更不易。好不容易在小店打听到有位老师会汉语，可以采访到一些人文历史，电话那端的他告知去县里了。无奈，只好随意走走了。 街上流动的人，大都是冲锋衣或背包客。偶遇骑马的图瓦人，是在招揽骑马生意，忙于奔走。他们很好辨认，生着一副蒙古人特有的圆脸。而哈萨克人，金发碧眼，十分俏丽。尽管已几代人了，依旧拥有白种人的血统。 走走觅觅，见一木栏院子里有两个貌似图瓦人姑娘在洗衣，我努力柔声问道“你好，我可以进去坐坐吗？”两个姑娘猛然回头，惊讶看着我，其中一个年纪略大点的寻思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大概我的年纪让她放心。于是，我欣喜地推开木门，走进院子。 这是三间木屋，进去是客厅，左右各有两间卧室。姑娘们住左间，弟弟住右间。母亲去外地治病不在家，弟弟上山干活。经过了解方知，图瓦人只有名无姓，姐姐叫拉梅，妹妹叫乌尔根，弟弟叫胡依克。感觉三个名字毫不相干，却是一家亲人。 从拉梅蹩脚的汉语中，无法了解小村历史沿革情况。她只知家里三代人，都住白哈巴。拉梅至今待字闺中，妹妹已结婚，并明显有了身孕。弟弟当兵刚复员，还没对象。她说图瓦人与哈萨克人不通婚，学校也各上各的，原因是都保留着各自的语言。 拉梅说过完10.1，哈巴村就下雪了。这里冬季零下40度，冷已经没概念了，大雪近两米厚，人们用长长铁铲，开一条雪路，人在弯曲地道里走，几乎与她齐高。冬季，她们躲在木头房里看电视，喂牛羊，基本没业余生活，但也不会浮躁，安静的世界给予她们安静的性格。只有城市现代人，才有浮躁的通病。 我发现屋里有暖气，问她们冬季屋里冷吗？拉梅说冬季烧劈材和煤，室内不冷。房子是原木构建的，很厚，隔热，比水泥房保温多了。我环视空荡荡的屋子，不仅没书柜，甚至没一件像样家具，只有一台老式电视机，摆放在唯一家具的柜子上。长长铺位占据房间一半空间，墙中央供奉着神灵，护佑着图瓦人家。清贫的日子，让人无欲；简朴的生活，让人安闲。也许正因为简朴古朴，才让图瓦人拥有古朴的民风，悠闲的日子。 时针滑过5点半，我从拉姆略囧表情里读懂她该做饭了。便随她走进另外一间伙房参观，简易炉台坐着蒸锅，地上摆着饭盆和一些蔬菜。尽管简陋，还是干净的。处于礼貌，不想耽误拉梅做饭，便将手里一盒点心递给她，她不好意思要，我随手放在桌子上，转身走出伙房。我提议给小姐妹俩拍张合影，她们站在拖拉机前，羞涩地望着我的镜头，妹妹挺着微隆起的小肚，羞涩笑着，像一朵开在山谷里的山菊花，清纯，恬静，质朴，无华。 迎着晚霞，我走在回客栈的路上，晚风袭来，不禁打个冷战。此刻，哈巴村炊烟缭绕，路旁的哈萨克人，津津乐道地烤着羊肉串。不远处，三个金发碧眼维族小伙儿，提着水彩画迎面走来，写生画画的不错。再不远处，三三俩俩提相机的采风人，迎面走来。我想影友们也该下山了，便加快脚步，大步流星朝客栈走去。
图上是图瓦人拉姆和乌尔根姐妹俩
图上是哈萨克族老人，遗憾语言无法沟通。下图是村委会所在地，哈萨克族女工作人员。
两位图瓦老人家，依旧蒙人的相貌。
白哈巴村图瓦人小学生，在玩自己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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