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易初（中国） 图片/阮菁（越南）
位于湄公河三角洲中部，后江右岸的芹苴，人口稠密、水陆交通方便，战略位置重要，是越南南部经济比较发达的大城市之一，是越南九龙江平原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2003年越南政府新设的直辖市就是岘港和芹苴。追溯历史，旧时说的中国人下南洋，芹苴就是华人涉足所谓“南洋”的一部分。走在芹苴街上，看到不少写有中国文字的饮食店、杂货店、服装店、材料行。与店老板交谈,客家话,广州话绝对纯统，他们祖籍有广东、海南、福建、广西的。祖宗在中国，三世在越南，宁卖祖宗田，莫忘祖宗言是他们的信条,飘泊他乡那么多年了,维系着对祖宗的情感只有这一脉乡音。 芹苴是上天给的一个好地方，两字都带草，常年绿意盎然，有云梦之芹的美称。土地肥沃，一年三糙谷，是越南南方的稻米中心。芹苴港、宁侨港船只来往繁忙，水产品丰富，交易量颇大，芹苴也被越南人称之“魚米之乡”。特色产品米粉、春卷皮、风吹饼纯正，我是那年去洽谈进口大米、春卷皮，才认识芹苴的。水果飘香，价格便宜也是芹苴的特色，榴莲是芹苴的大宗水果，臭如猫屎的榴莲，对于女人来说，大补和美容，“一个榴莲顶三个鸡”，榴莲吃多了难怪芹苴的女人如此漂亮。 行走在芹苴街道上，法兰西风格的瘦屋和穿奥黛（越南国服）的女子，依旧是相机争夺存储空间的两大元素。去过越南的人也许知道，在芒街、下龙、海防、河内街头，见到着奥黛的女子并不多，多是作为学生妹的校服。看奥黛靓女,饱眼福还得去芹苴、西贡,中部的顺化、古城会安。芹苴街上有许多量体裁衣加工奥黛的裁缝店，丝绸布料彩练般摆放在墙上货架，成品的奥黛穿在塑胶模特的身上，身穿奥黛的店员穿梭其中。奥黛在南方，价格不算贵，越南盾60多万，相当人民那个帀250快上下。 静静的湄公河，一湾后江水，古朴狭窄的街道，芹苴的夜色没有河内、西贡那样的喧嚣，橙色的灯光下，越南的单丁星国旗很鲜艳，这可吸引不了眼球。偶尔从身后而过的摩托带风拂过面颊，靓女奥黛的纱蔓，飞舞的长发，哇塞！够风骚，多瞄几眼，目送风吹裙舞扬长而去。难怪芹苴的女子和顺化的女子，被越南男人视作最理想的择偶对象。 我镜头中这厮，言谈中得知他是越战时的美国大兵后代。“当你看见一个芹苴姑娘向你抛媚眼微笑着向你走来时，你就得马上向她开枪，因为她身上一定带有能炸死你的手榴”。美国老兵当年的生死“艳遇”对他们的后代来说只是一种传奇，他们回到越南的目的只是猎奇戓观光，很轻易就把越南女子当作所谓的东方气质。 他们哥几个饮了一搭西贡矮炮啤酒,糊乱哼起他们父辈在芹苴作战时的歌,听懂的歌词大概是“假如我死在战场,请把我装在匣子里，我的家乡在华盛顿……”善于表露的美国人哼哼唱唱竟然流下泪水，丢！真的醉了。还把半老余娘姿色尚可的啤酒摊老板娘熊抱了几回,眼泪是否悲伤？熊抱是否带有歉意？从老板娘平和的笑意中可以看出，和平对于国与国之间，对于整个世界是多么重要。 我读过一些关于越南抗美战争的书籍，其中一本叫《越南女兵档案》，书中描写西贡、芹苴、美托一带的女人在那场持久的抗美战争中并没有走开，用鲜血抒写战争残酷无情的同时,还用肉体去抵挡侵略者手上的枪和腿上的枪。就是死了,皮白肉嫩的越南女人还被碾碎用作狗粮喂狗…… 读到这些文字，我的心都在打颤。 越南姑娘可以说是东南亚一带，特别是台湾男人心目中既温柔又可爱的天使，而芹苴的姑娘更是姣姣者，因而芹苴就成了姑娘外嫁最多的地方，约有七成外嫁女嫁去台湾。我认识几位在越南经商的台湾人，老婆均是芹苴的。在越南有写芹苴女人外嫁的文学作品和歌曲，什么《忧伤的越南》,《远嫁.初睡》等等,芹苴成了外嫁姑娘故乡的代名词。 据当地越南人说，新娘为了生活而远嫁，幸福的不多，辛酸的不少，是越南女人在战后又一次赌上命运。但随着越南经济的好转，老百姓生活水平的逐步提高，时下的外嫁姑娘也逐渐减少，网络上说的花万把快钱就可聚回一个水灵灵的越南姑娘,这纯粹是知其一不知其二的胡扯,就算婚姻堕落到商品的境地，也没那么便宜，这可是活生生，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情感的人。 我一位台湾朋友想为儿子找个越南姑娘,媒婆介绍与姑娘见面开口就要三十万人民币,帮家里盖房子。我靠！狮子开大口，搞毋惦。呵，呵，哥们想讨个越南姑娘做老婆，得有实力。所谓的实力是多方面的，包括金钱，情感的融合，生活习惯的适应，婚后儿女的抚养等等，都得有所准备，以免偷鸡未成丢把米，你还要始终记得新娘的故乡在芹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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