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哆来咪
2016年8月22日清晨,我来到了红山后红山文化遗址。刚刚6点钟,初生的太阳把这小山坡照的暖洋洋亮堂堂的,山上山下花草茂盛,林木葱茏。顿时对人类祖先的崇敬之意油然而生。6000年前我们的祖先就会选择这背风向阳,富有河水滋养的地方繁衍生息,无疑是智慧的体现。
赤峰红山后遗址是红山文化的第一发现地和命名地,中华文明的第一缕曙光从这里升起。1906年日本人类学家鸟居龙藏在内蒙南部林西县和赤峰红山区进行考古调查,发现了新石器遗址六十余处。1930年著名考古学家梁思永在赤峰红山脚下英金河岸和红山后进行调查,著《热河查矸庙等处新石器时代石器与陶片》。1935年日本东亚考古学会的滨田耕作和水野清一发掘红山后新石器时期遗存后于1938年整理出版了《赤峰红山后》一书。1954年尹达在《中国新石器时代》一书中正式将在赤峰红山后发现的以彩陶和细石器伴生为特点的新石器文化遗存命名为"红山文化"。同时北京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人员对赤峰红山后等遗存进行了发掘研究,标志着红山文化的研究的开始。红山文化是中国北方地区的新石器文化,主要分布在内蒙古老哈河流域和辽宁省辽西地区。据今6000多年。

走进遗址就是穿越,就是和史前文化握手。我仿佛看到了先民们用石耜耕种,在用石磨盘石磨棒加工谷物;仿佛看到了氏族首领主持众人对神灵的偶像供奉、祭祀和祈祷;仿佛听到了一个母亲对一个不知其父是谁的孩子在呢喃。仿佛先民们伸出了带着温度的手欢迎我这位深深眷恋着红山的晚辈的到来。这里的每一块山石,每一棵花草,每一捧黄土,每一丝空气我都感到无比亲切。因为是它们伴随过、养育过我们的祖先。我低着头努力的想找到一块属于他们的陶片,可是没有如愿。可能是来的人多了,难捡了,也许是被土埋在了地下。但是不管有没有那记忆的符号,这里都是我们最早的家园,是魂牵梦绕的地方。

图为与中国社科院院士,北京大学教授闫文明,社科院考古研究所内蒙考古队队长刘国祥及红山区考古所工作人员合影。

图为与国家文物局副局长张柏等领导合影

图为与美国哈佛大学红山文化学者等合影
红山后给我留下了太多太深的记忆。我在红山区文化局工作期间,来过这里无数次,熟悉的可以发现每块石头的四季变化。在这里接待过多次各地各国专家学者。记忆最深的是2005年,红山区委政府决定申报红山后遗址晋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在申报期间我结识了中科院院士、北京大学的严文明先生和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内蒙队队长刘国祥先生,他们那种严谨的科学态度,那种不惧困难百折不挠的精神深深的折服了我。那年做申报已是秋季,刘国祥先生带领考古工作人员一直在山上实地踏察,整理资料,早出晚归,为提高工作效率,就在山下的一个小饭店吃饭。接近野外工作完成时赤峰下了第一场雪。刘国祥曾说我这条腿残在了红山。因为他习惯了北京的气候,对赤峰的冷很敏感,得了风湿性腿痛病。还清楚的记得,完成野外工作的那个晚餐上,我不上腔不上调的唱了一曲《为了谁》。泥巴裹满裤腿,汗水湿透衣背,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却知道你为了谁,为了谁,为了秋的收获,为了春回大雁归,满腔热血唱出青春无悔……唱着唱着大家都落泪了。在区委政府的领导下,在专家学者的帮助和文化工作者的共同努力下,不久红山后遗址群由国务院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大概一个小时后,我带着挥之不去的回忆走出了遗址,等在山下的人不解的说,我看这小山坡没啥呀。我激动的回答,你知道吗?当一个研究红山文化的专家来到红山,接过一片红山陶片时,双手颤抖满眼热泪。这是一座神圣的山,是中华文明的摇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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