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件事促成我最终决定把越南作为旅行目的地,其一,是因为越南越美这句话。越南是一个狭长的沿海国家,据说,越往南越能饱览越南的美景。今年五月,我曾去越南北部沙坝地区进行过徒步旅行,很想继续南行一探究竟。其二,于我而言,东南亚诸国中,越南一直是最具神秘感的一个,是历史上我强悍的元朝都未能征服的安南小国,倨傲的美国人历经二十年残酷的越战,最终不得不夹起尾巴灰溜溜退出,甚至是造成美国"垮掉的一代"的一个重要因素,是几十年前又被我大中华打趴下的一个弱国,它现在倒底是什么样子?我想去亲历、去见证,在几个朋友共同燃烧的热情下,有了这一次为期十一天的越南之行。
行程安排是让我大费脑筋的一件事。为了理清头绪,除了上网阅读大量资料,更是把手头一本400多页的LP翻了两遍。第一遍:梳理线索,厘清思路。第二遍:突出重点,强化细节。至此,行程路线,衣食住行,景点特征,大概是做到心中有数了。接下来,行前一个月,基本是在各种预订中度过,各景点的衔接,8个人的机票、酒店,可不是那么好搞定。芽庄的行程部分,因为旺季,又是热门景区,实在难订,被迫分别订了两家酒店、三种房型,才安排下8个人的住宿,我一个队友感慨:自由行,行前可真不自由啊。
接下来的整个行程,一直按照我的精细安排顺利进行,其中虽不乏小波折,小花絮,但是总体顺畅,按部就班,环环相扣。
七月二十一日,越南旅行小分队出发了,乘坐早上9:30分曲靖至昆明的火车,下车换乘大巴至机场,14:50的飞机,基本没晚点。说是昆明直飞河内,实际上同一航班,是从南宁下飞机入的关,再飞河内,历时2小时55分钟。到了河内机场,又从T2航站楼乘shuttle至T1航站楼,准备乘坐越南国内廉航喷气航空前往胡志明市。因为是廉航,行李需单独付费,相关行李票我之前已在网上订购15kg,花了100人民币,把所有人的化妆品装一个箱托运,其余箱子登机,队员们都很配合,全按我的要求准备了20寸登机箱。
说起这个喷气航空,我本想订早一个时段,也比较有名的太平洋捷星,无奈舱位不足,只好订了这个。办理登机手续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喷气航空的生意很火,好不容易排到了,办理行李的时候,我出示了网上的行李票信息,工作人员非要我告知8位数的预订号码,我哪记得那么多啊,告诉他输入我的护照号就可显示,别人不愿意,直接就把我晾一边了,情急之下,翻遍了邮件和订单记录都找不到这个号。匆忙中,求助一个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才得知那边有个VJ的information counter,赶紧过去,请对方输入我的护照号,才得到了这个订票号,接着办理登机手续。我不确定这事是否与南海问题有关,根据好多网友的反馈,并没有出现这一出。
已到登机时间才急急忙忙赶往登机口,却发现飞机晚点了,当地时间凌晨12:30才到达胡志明市,梳洗过后,很晚才睡下,大家都很累,但是想想昆明直飞胡志明往返要比这个贵出每人¥1500左右,虽然折腾一番,历经三段飞行,也是很值了。
为了让第一次自由行的队友们体验一下不同的旅居方式,考虑到胡志明市是越南第一大城市,资源会比较多,决定把体验地点放在这。但是小分队人有点多,在Airbnb订房时,订不到更好的民宿,所以第一晚住的民居,我并不是很满意。第二晚住青旅,这次订到了超赞房东,是一次非常愉快的体验,10美元一个人,又便宜又干净又舒适,早餐简单但好吃,而且是观赏湄公河的绝佳位置。对方的服务方面,我必须要用到"竭诚"二字。晚上去工作间找Lily询问点事,两人相谈甚欢,谈到教育问题,原来越南小孩也很辛苦,暑假也要补课的,Lily还介绍我使用胡志明市打车App叫做Grab,第二天就用上了,真的很方便。

虽然事先也了解到在越南摩托车是人们出行的首选,但是在摩托车最多的胡志明,一到街头,心理预期还是被冲击到了,在最拥挤的路段,打个出租车都无法靠边,泱泱八千多万的人口大国,交通之拥挤,在别的东南亚国家也没看到这场景,我自己没法拍到合适的照片,借助一网络图让大家见识一下。

西贡真是一个乱烘烘的大城市,市政建设无法恭维,背包客聚集的范五老街喧嚣嘈杂的程度,让人直想快点逃离。


而一踏上旧日西贡那一片土地,世界几乎变了一个模样,让人不由怀疑已置身巴黎街头。王小波曾"大逆不道"历数殖民的好处,从西贡开始,我这一路所见最美的建筑,全是殖民时代留下来的。还留下了什么?我个人认为还留下一些兼具越南的面孔,法国人的气质与优雅的人们,旅行中见到的这些人让我心里很熨贴。
建于十九世纪中下叶的圣母玛丽亚天主堂,俗称"红教堂",因其所有原材料皆来自于法国,外墙的红砖来自马赛,历经百多年而不褪色,两座40米高的钟楼是仿巴黎圣母院而设计。

教堂一侧就是著名的中央邮局,历经百余年,至今还在运作。



西贡大剧院的存在昭示着旧时西贡人的文化生活,我去的时候正好遇到当晚有演出,广告牌很低调地放在大剧院前门左侧,右侧是演出的时间与票价,正看的时候有工作人员过来帮忙介绍,我听了之后还是很感兴趣,决定买票。离开场还有半个多小时,工作人员主动提出,让我们以三等票的价钱,享受二等票的待遇,因此,刚哥与我两人,只花了48美元。进去一看,位置非常好,正中间,还靠前,一等票在二楼包厢,当然更好了。更愉快的是,演出水准非常高,纯音乐伴奏现代舞,反映的是越南人民的生活、文化、情感,高潮部分是一段精彩的双人芭蕾,剧情发展到热烈处,全场观众用小竹板击节呼应,台上台下融为一体,十分感人。整个演出期间,拒绝拍照,拒绝说话,静悄悄的,只有音乐和舞蹈在流淌。观众有西方游客,也有越南本地人,都在静静观看。我个人很反感娱乐至死的现象,能有这样的机会,好好欣赏一下自己喜欢的艺术形式,实在是无上的享受,况且自始至终,剧场里一直弥漫着柠檬草的熏香,主办方也是贴心得很。想起在柬埔寨观看《吴哥的微笑》,打造方是本着盈利的目的,与这个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统一宫,是前南越政权的总统府所在地,越南统一后更名为"统一宫",作为越南人民争取独立统一意志的象征,在我们国内,应该称为"爱国主义思想教育基地",不过从里面的摆设可以看到好多中国元素。



西贡真是一个很奇妙的地方,街头国际一线奢侈品店和精品店林立,还有大型高档PLAZA钻石购物中心,一派繁华景象,但是出了同开地区,离开老西贡几步路,马上又淹没在轰隆隆的摩托车声浪中,置身落后小镇的感觉。这家餐馆位于大剧院左侧不远处,是越南之行最好吃的一家越南菜,在这吃了两顿,小卷粉的味道至今还在舌尖上挥之不去。



在西贡呆了一天半,第二天下午乘新咖啡大巴前往美奈,这一路都是人烟密集,车来人往。到美奈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到酒店安顿下来,老板是个越裔澳洲人,我向他打听到一家很好的海鲜店,一行人浩浩荡荡去吃海鲜了。美奈其实就是一个渔村发展起来的景区,酒店、餐馆什么的都集中在公路两旁,海鲜是此行吃过最好的,又相对便宜,胜过在芽庄、岘港吃的那些。


游览都安排在第二天早上,我事先在越要游订了两张敞蓬吉普车,4点钟人家就准时到了,并没有出现传说中的拖延懒散。轰隆隆,出发,顶着半夜呼呼直吹的风,前去几十里外的白沙丘看日出。



然后折回来,小码头上去看看,空气中弥漫着咸鱼味,海滩上来来往往要出海打鱼的人,早市交易的人,彩色簸箕船晃晃荡荡,别有一番味道。



下个景点,红沙丘,海边并存沙丘这种地貌,也还是很奇特的,红沙丘没有白沙丘大,太阳也开始灼热起来,呆的时间就短些。

乍一看仙女溪,让人感觉很不好,入口在一小桥旁,溪水浊黄。刚哥没穿拖鞋,连进去的心情都没有了,实际上往里面走一点,感觉就好些,溪水并不浊,是因为底下的黄沙映衬,沙子很细腻,脱了鞋慢慢蹚水,清凉无比,不过这注定是一个正在消失的景点。


据说美奈至大叻,大叻至芽庄的山间公路,是越南南部最美的自然景观,为了顺应这一路的美景安排的行程果然不负我心,好好地饱览了一番。
坐车上颠颠簸簸拍的,凑合着看看,总之满眼都是绿色,植物以灌木为主。


也是四、五个小时的车程,来到了越南著名的避暑胜地大叻,住进一家八十多年历史的老酒店,也是大酒店,是在限时优惠的时候大折扣拿下的,盯了好几天哪。想住这家酒店,主要是冲着这台老古董电梯来的,难得一见的电梯,古老沉重的铁门,上下有门童服务,而且不是全天都运行,少有的体验。客房处处透着一股老式的气派,窗户的开合方式还是老欧洲那一套,连前台的服务员都一副老派人士的架势,有趣得很。酒店一侧就是教堂,最近的一个景点,这个教堂是单顶设计,明丽的粉红色,很有童话色彩。




晚餐是在当地人大排档吃的火锅,老板是个华人后代,会说很简单的中文。街上还有人穿薄羽绒服,吃个火锅也算应景,比北越那边的火锅好吃多了。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步行途经春香湖,前去大叻火车站,虽去得还算早,但没想到一天5趟车,也只有中午十一点多钟这趟还有票。

火车站是20世纪初由法国殖民者所建,其设计尖顶部份是融入了越南少数民族建筑物的元素,整个建筑无不体现着浓浓的异域特色,被誉为越南最美的火车站,至今还保留着几节复古车厢和蒸汽火车头供游客参观,每天还有五趟车往返7公里外的Trai Mat小镇,坐上火车,体验古老齿轨铁路的怀旧感最棒不过了,巧的是我们去的当天正好某剧组在此拍电影,更增添了它的复古色彩。






乘务员很甜美,服务很周到。

火车在Trai Mat小镇做短暂停留,让游客们参观灵福寺,整座寺庙被难以计数的龙造型装饰得典雅华丽,而且主要是以碎瓷片装饰而成,让人不由感叹其工程的浩大与难度。


疯狂屋是由前越南共和国总统的女儿,一个著名的设计师所建造的一座旅馆,其造型似一棵大树,目前共有10间客房,每间客房都在树洞里,以动物命名,1990年对外开放,但仍在继续建造,曾被媒体评为全球十大最有特色建筑。整座建筑体现了作者天马行空的无限想象力,其魔幻色彩令人叹为观止。






大叻气候宜人,盛产蔬菜水果和花卉,不过园艺水平我不敢恭维,景点之一的大叻花园,花是开得热闹,造型和修剪手法却显得俗气、幼稚。




我爱大叻这个城市,爱它宜人的气候,有趣的建筑,温柔的夜色,熙攘的夜市,也爱它的精品小店,路边涂鸦,还有童话般的市景。




大叻至芽庄沿途全是茂密的原始森林,主要是某种高大的松树,十分地养眼。



芽庄是越南开发较早的旅游景点,也是国人比较熟悉的景点,我们这一群人对跳岛游并不太感兴趣,在芽庄只呆了一天半。中午到的芽庄,稍事休息,吃了午饭,就准备去泥浆浴了,这样的安排也是考虑到旅行过半,让大家好好放松一下。泥浆浴是提前在越要游订的,人家会开车到酒店来接。芽庄有3家泥浆浴,我订的这家不是最早的,但是条件最好的,叫做iresort。之前以为泥浆浴是往身上敷泥巴,到了之后才发现,其实是用泥类矿物质加水稀释泡澡,每一泡都换水,很干净。泡在池子里,泥浆温热、细腻,抹在脸上、身上,感觉非常爽滑,绝对不可错过。泡过之后到草药温泉里继续泡,之后到游泳池里游个泳,玩得可开心了。我们几个旱鸭子呢,就选择去做个50分钟的spa,很专业,也不贵,折合人民币100。

我们的酒店就在海边,过了马路就是海滩,趁着早上去海滩放松一下,下午扬沙就去不成了。

钟屿石岬角是芽庄少有的花岗岩海岸,气质独特,在九十年代出品的电影《情人》中出镜,露了个脸,因而备受人们追捧。本文所选伴奏音乐即《情人》主题曲。

婆那加占婆塔群距钟屿石岬角不远,是一座初建于公元七世纪的印度教庙宇,如今看来依然气势十足,而且依旧发挥着它的宗教功能。



芽庄大教堂是一座典型的哥特式教堂,外型庄严肃穆,内部装饰得精美典雅。


从芽庄到会安坐的是新咖啡的夜间大巴,历时十一小时,上车以后,大家都说比想象的好多了。车门口,驾驶员助理会给每个乘客发个塑料袋装鞋,然后赤脚上车,就像他们越南人进家门脱鞋一样,很干净,卧铺可调节,车上还有wifi,把秋玲姐姐乐坏了。话说我是在出门前提前8天就在官网把全部行程的新咖啡车票预订了,新咖啡的体系像订机票,越早越便宜,座位越好,所以我们每到一地,座位几乎都是最好的。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钟就到了会安,到酒店也太早,无法入住,不过酒店方服务非常好,给我们提供了洗澡和休息的地方。同为四星酒店,这家比较新些,比大叻那家居住体验更棒,早餐更丰盛。




有人把会安比做越南的丽江,不过在我看来,真的没有可比性,从建筑格局来看,会安古城因其历史缘由完整保留了一些中国、日本、越南三国风格的老宅,但丽江古城布局精巧,小桥流水,清丽脱俗,尤其是在水上,完胜会安,会安古城这条脏兮兮的河水,实在是让古遗址大打折扣。不过,它的美也是显而易见的,尤其当夜幕降临,各色灯笼相继点亮,多了几分神秘朦胧的美。




会安美食:白玫瑰

位于会安的美山遗址我们没去,出来玩,景点也是必须要有取舍的,同为占婆遗址,这里离古城还有40公里,当然要选距城才六、七公里的芽庄了。况且在暹粒一呆就是9天的我们,连去了吴哥三天,浮雕遍地都是,形态各异的小仙女阿布沙罗看了个够,芽庄占婆遗址只保留了孤零零的一小个浮雕,实在不足挂齿,这样的时间可以省省。还有接下来岘港的巴拿山,就是一个仿照古堡的主题公园,也直接舍弃了,以后有机会去欧洲看真正的古堡。
到过了芽庄也到过了岘港,你才知道哪里才是看海的好地方。岘港的美溪海滩是世界上著名的六大海滩之一,沙滩洁白、细腻、宽阔,说真的,下了水就不想起。海水干净、变幻着迷人的蓝色。为了看海,看日出,我也是把酒店订在了海边。
姐妹们安静地享受着这美好的夜与海,我想,这涛声会在大家心里温柔好一阵子。

起了个大早来看日出







中午的海水泛着鳞鳞波光


当初为这次旅行做了两个方案,一个是由北向南,一个是由南向北,岘港的灵姑湾是左右这两个方案的关键,这一段海湾曾入选美国《国家地理》所列的全球50个必去的地方之一,要观看整个海湾必须要乘坐环海而行岘港至顺化的火车,汽车线路无法看到最美的风景。最后,把路线定为由南至北,这样就没有任何时间上的浪费。之前在网上搜索了很久,都预订不到火车票,到了酒店才知道,酒店都不能代买,必须要到火车站亲自去买。
这就是岘港火车站,原来买票就像我们在医院看病,是要取了票等着叫号的。


侯车室

买票回来,顺路去看了岘港大教堂,别称雄鸡教堂,因为顶上有只雄鸡风向标,忘了来个特写。

岘港也是一座大城市呐

踏上了火车之旅,也有乘务员卖食品,有些旅客的睡姿相当地不雅。车厢也分等级的,有的吹空调,有的吹电风扇,座位也有区别,还可以给手机充电。




才出发一会儿就到海边了,相机都没来得及拿,用手机抢拍了几百张,风景如画的海湾,够美,没有枉费我的苦心安排。








看了下表,沿海这段路,整整跑了一个小时,饱览美景的同时,心里不免七上八下,火车晚点了一小时,惟恐赶不上顺化至河内的大巴。还好,火车虽然晚点,跑起来也快,到顺化新咖啡的时候,还剩下四十分钟。
第二天一大早就到河内了,吃个越南特色早餐,法包㚒鸡蛋、蔬菜什么的。


逛逛巴亭广场,周围都是越南重要的政府机关,还有胡志明纪念堂,旁边最繁华这条大街上有各国驻越机构,包括中国大使馆。


河内大教堂,去的时候正在做弥撒,听着牧师布道,再听听唱诗,心里很清明。

整个旅行中遇到的越南同胞绝大多数善良、友好,经常会主动提供帮助,服务业水准值得赞赏,打车的时候司机都会主动下车替你开车门。不管在超市、餐厅,或者找私人买东西,多数会表示感谢。景区和市区内几乎没见到乞丐,只有在芽庄大教堂门口见到一个小姑娘向我兜售口香糖,她用生涩的汉语说:妈妈,买口香糖。我想口香糖无用,从包里拿出两颗糖想打发她,没想到小姑娘决绝地回答:No,头也不回,转身离开,又跟上另一个游客去卖她的小东西,弄得我心里不忍,直后悔没买她的糖。其实我无意写什么攻略,只想分享自己的所见所感,正如旅行中所见,越南是一个正在强劲崛起的国家,并非很多人想像那么穷,作为老百姓,越南人也非很多人想像的那么敌对,都是爱好和平,想平平安安过上好日子的普通人。我常想,旅行虽然辛苦,但是能用到自己的眼睛去发现,用头脑去思考,用心去感受,比别人说什么都强,更能给人带来一颗平常心和一个更合理的价值观。
飞机没怎么晚点,顺利回国。一路走来,平均年龄超过五十岁的小分队队员们吃苦耐劳,在此要大赞一个,尤其集中的时候,从来没有迟到过,只有早到的,从细节处体现出我教师队伍优良的职业素养。刚哥作为党代表,带领一队娘子军,多有辛苦,在此给个特写,作为至高无上的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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