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多年前，就有个梦想，想去看看乌苏里江、想去看看黑龙江，在江边走走，掬一把江水擦把脸；想去草原看看，看看一望无际的绿色，看看绿色中朵朵白云般的羊群，体会一把“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豪情。 梦，源自于个人的经历。北大荒下乡十年，在三江平原。那是一望无垠的平原，土地从脚下延伸到天边，几乎没有大地隆起的曲线挡住远望视线。下乡就是被钉在一个地方，就是日复一日从事体力劳动，但我知道北面是黑龙江，东面是乌苏里江，一直未能谋面。所以，离开黑龙江后一直想再回去看看，看看自己的青春，看看那两条大江。当年踏上这片黑土地时，我还是一个小伙子，准确的说，是个小男孩，只有十六七岁，如今再次踏上黑土地时，已是两鬓斑白的老者了，年过花甲好几年了。岁月真快，只在回眸、挥手之间；世界很美，高山、大河、森林、草原各领风骚；实现梦想也容易，装进行囊就行了。
一、湖面吹来凉爽的风
黑龙江有很多湖泊，有名的也只有两个，一个是镜泊湖，另一个是兴凯湖。这次东北内蒙行就是从镜泊湖开始的。 镜泊湖对我来说不陌生，在八十年代时，我曾去过两次。一次是陪同一个香港记者团，一次是去牡丹江采访，顺道去了镜泊湖。当时对镜泊湖的印象挺好的，游人不多，景色挺美。究竟如何美，年头太久了，印象不深了，只有一个印象挺深的，就是镜泊湖的瀑布，久闻大名，两次都没有看见，只看见堰塞湖环形陡立的崖壁，不曾看到一丝水流。尤其是第二次去镜泊湖，刚回来一个星期，就收到牡丹江的电话，说镜泊湖下大雨了，瀑布极大，甚是好看。听罢只能扼腕叹气，不走运。 现在镜泊湖已是一个很成熟的旅游点了。修得漂亮，各种服务设施也齐全。进门就是一个公园了，游人也多，拍一张没有游人的照片很不容易。这大概是所有热门景点的特色吧。
看这张示意图才明白，镜泊湖很大，细细长长的，好像要有四五十公里长，有点像蝌蚪的形状，原来以为镜泊湖就是个圆圆的小湖泊是个谬误。谬误伴了我好几十年，幸亏这张示意图，把它放在这儿，警戒自己，做事还是要认真一点，省得谬误伴终生。
这挂瀑布是镜泊湖的精华。它的标准称呼是“吊水楼瀑布”，现在不是它最壮观的时候。据说水大时，整个U型崖壁都是瀑布，想想就够壮观的。不过在两次都没有看见瀑布的我，能看见这挂瀑布就很高兴了、很满足了，也就多放了几张照片。
镜泊湖名字是因为湖面非常平静而来的，真的到了湖水边上，还是看见细细的波浪的，说像镜子也就是一种夸张。不过有蓝天白云、还有远处绿绿的山峦，还是挺怡情的。
同行的驴友。打飘石（应该叫什么？）的姿势很棒，不过万一打破“镜子”，就怕赔不起喽。
镜泊湖的大白鱼是有名的，能看见飘在岸边两条“故去”的大白鱼也算是幸运。
去镜泊湖必定要去地下森林的，两者相距不算太远，大约两个来小时的车程。镜泊湖是个火山堰塞湖，地下森林是个火山口。记得那时到地下森林时，只能站在山顶上往下看，一个极深极大的火山口，底部是一片密密匝匝的树木，树应该有二三十米高吧，看上去就像小火柴棍似的立在地上，刚够着山洞的“脚踝”。有不少树已经倒伏、腐烂了。陪同的当地宣传口人说，这就是原始森林。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原始森林。说不上震撼也说不上失望，就是与自己想象的原始森林总有点不一样，起码与小说中描写的原始森林不一样。 那时地下森林还不是正规的旅游景点，没什么游人，更也没有什么旅游介绍，特别是站在火山口上往下看，你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深多大，同行的当地人也说不清楚。听他们介绍，一听就知道，也是在瞎蒙，所以只能凭着个人的想象猜测，再加上看地下森林只能远远地看，多少蒙上一层神秘。这次去地下森林，已修了一条直达洞底的栈道。沿着栈道一路下去，再从另一边上来，原始森林就在你的身边，树有多高多粗，清清楚楚，神秘感一下子荡然无存了。人真是奇怪。站在高高的火山口时，特别想能下去看看，看个究竟；一旦真的看个究竟了，又觉得少了点什么。就如同看魔术，看到匪夷所思的表演，就想知道、猜测是怎么变出来的，一旦被人揭秘，哦，原来如此，神秘感也随之消失了。
“地下森林”是民间的称呼，标准名称是“镜泊湖世界地质公园火山口森林景区”，很长，也挺拗口的，不如民间称呼直接、亲切、形象。从“草根”升级为“正式员工”，服务设施完备了，却又少了许多野趣。
栈道一直修到洞底，弯弯曲曲好长，好在不是很陡。
“森林”很霸道的挡在你的眼前，绕着走是个明智选择。
原始森林就在身边，触手可及。树好像都不是很粗，是原始森林吗？可又不像人工种植的。大概是生长在火山岩石上的缘故，没有多少土，“营养不良”，长不大。瞎猜的，别当真。
红松，大概有一抱粗细，没有上百年长不了这般粗。好珍贵。
原来桦树也有“白种人”和“黑种人”之分，不知道有没有“黄种人”，要有的话，肯定更加珍贵。
看到那些倒伏下的长满绿苔的树木，想到一个词：轮回。
用生命支撑起茁壮。
洞口的那棵树我认识。几十年前，我看过这棵“横空出世”的树。那时，这个洞是不通的，洞里只能走上五六米，再往前就是更深的洞。这次我是从洞的另一边进来的，修了台阶了，抬头看见这棵树格外亲切。
从镜泊湖到兴凯湖相距三四百公里，那是我想去的地方，不光是兴凯湖的名气吸引着我，还有另一层原因。记得到省报工作不久时，与指导我的老师都买好了去兴凯湖的车票了（以年龄而论，他是我上一辈人，现在应该是耄耊老人），因为我的原因没去成；之后也有多次采访机会，都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成行，直到我离开黑龙江也没有去兴凯湖，多少是个心结、是个遗憾。所以，这次东北内蒙行，兴凯湖一定要去看看的。
兴凯湖的浪真大，真没想到的，如同我在海边遇到大风大浪天似的。兴凯湖分为大小兴凯湖，之间有一条几十公里长的“堤坝”分开。大兴凯湖波涛汹涌，小兴凯湖风平浪静，一条天然“堤坝”分出两个世界。大兴凯湖的一大半属于俄罗斯的，中国只有三分之一大面积。早年整个湖都是中国所有，兴凯湖肯定能排在中国淡水湖三甲之内，现在已不上数了。
作为旅游景区，这里的设施还是很简单的。客观地讲，小兴凯湖那边有一处旅游设施挺齐全的景区，游人也不少，大兴凯湖就相形见绌了，也许跟大兴凯湖是界湖有关吧。
这就是几十公里长的“堤坝”，路不宽，两边植物很茂盛，像一条绿色长廊，都是野生的。
兴凯湖就是匆匆的一走一过，几乎没有怎么停留，为的就是想早点赶到乌苏里江。也许正是走得匆忙，没有静下心来慢慢品味，印象一般。不过大兴凯湖的粗犷，充满了野性的躁动；小兴凯湖的柔美，像文静的小家碧玉，还是值得回味的。总的来说，兴凯湖让我有点失望但不后悔。已是六月中旬了，江风吹过还是很冷的，比起镜泊湖来，足足要低三五度，短袖换上长袖还觉得有点冷。 （待续）
展开阅读全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