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幽访古

2016-6-27

《行走在西北的苍茫大地上》之一

西番窑

（上）

摄影张五洲

因其地理位置特殊，历史上的甘肃景泰在秦汉时就作为中原内陆的边陲之地，之后长时间成为抵御游牧民族的前沿防线，沟通东西文明的重要通道。由此产生并交融而成的边塞气质及多元文化，形成独特的民居、语言、文化等重要地域特征。永泰龟城、西番窑等地，就是代表。西番窑现在的官方名称是三合村。由住建部、文化部、国家文物局、财政部、国土部、国家旅游局等七部局联合公布的第三批中国传统村落名录中，景泰县中泉乡三合村和寺滩乡宽沟村两处村落入选。传统村落是一种生活生产中的遗产，是具有较高的历史、文化、科学、艺术、社会、经济价值的村落。也即保留了较大的历史沿革，即建筑环境、建筑风貌、村落选址未有大的变动，具有独特民俗民风，虽经历久远年代，但至今仍为人们服务的村落。

然而，尽管国务院公布的传统村落是三合村，但时至今日，包括当地人在内，人们在习惯上仍然称这里为西番窑。甚至，对于许多人研究丝绸之路或者古代历史的人来说，提到西番窑，或许都能说上一二，但对于三合村，却未必知道。当地人称这里为西番窑，是因这里最早是由古代少数民族在村边砂岩上开凿窑洞居住而得名。2014年，文物工作者通过考古挖掘，发现了这些近千年的神秘古窑洞，这也被历史文物专家称为21世纪甘肃考古工作的一大发现，并由此成功申报了中国传统村落。

关于西番窑的命名，当地村民只能说出一二。村民认为，宋代时期，少数民族在这个地方就居住过，那个时候就有窑洞。汉族人们习惯上把青海、甘肃居住的羌、藏等民族成为称为番族，旧时被称作“西番”的多为古羌族群后裔，由于迁徙原因，在横断山脉及民族走廊地区多有分布。明代以后,习惯上把蒙元民族称鞑子，但是，羌、藏、蒙等本民族并不如此自称。而在元代，因为严重的民族歧视，一般命名没有这样的称谓。

明代早期，景泰长期被蒙元势力所占，直到万历三十年(1602年)大小松山之战后，先后筑永泰、镇虏、红水诸堡，隶属洮州府兰州卫，才算正式纳入大明版图。由此我们也可推断，西番窑的窑洞，最迟也在明代就已经存在于此了，但其命名，则是以后来此居住的汉民族，根据曾经是所谓的西番族居住而定了。

站在三合村路边修筑的大坝上远远望去，只见高度约20米，长达500多米的悬壁石崖上，布满了大大小小不同形状的石洞。沿断崖面呈东西走向，洞口高低不齐，大致排列为3层，颇似古代的军事堡垒，有如现代的复式建筑一般。这些大小的孔眼大概有112眼，现在人能进出的洞口有12至13孔。这些石窑与大自然浑然一体，而在空间布局以及采光方面，都做到了极致，仿佛是别具特色的世外桃源。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