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岁月,我最亲近的邻居是来自内蒙古的金高、济达夫妇。1990年,凤子、毛蛋,金高一双儿女也来了,从此全家更可亲。不几年,凤子的丈夫,老虎——多么奇怪而好玩的名字——也来了,也是一见如故。接谈没几句,老虎就正色与我聊油画,原来他也是美院毕业的同学。 我喜欢这位憨直的北方小伙子,浑身是八十年代青年的朝气,喜欢找话题,喜欢追问,照通常的说法,喜欢思考。他从北京带来的风景画,硬朗耿介,构图满满,瞩目于楼群及其体量与结构,多少流露着尚未出国前对西方油画的认知,这是当年中国油画家的顽强意识,而且,热烈追求着含混的、方向不明的风格主义——在老虎的画中,没有内蒙古,却带着身在内蒙古而向世界出发的想象。 纽约中止了这类想象。我们都要面对两种选择:搁笔谋生,意味着放弃自己经已启程的路径(不管什么路径),坚持追求,意味着谋生之路将会更难(不管是怎样的难)。此外,在交替错位的选择周围,我们被太多的艺术吸引(从古希腊直到后现代),茫然而迷失。 如果我没记错,老虎来纽约已逾二十年。纽约改变了许多人——放弃了,平庸了,认了,或者,变得难以辨识——老虎是好样的,他一点没变,还像二十年前那样,中气十足,喜欢找话题,喜欢追问,喜欢思考,但已是饱经历练之人:他在纽约最大的壁画公司长期工作,有如文艺复兴前辈,经营无数大型项目的订件,广涉各种工具、题材与风格,是那家公司各国移民画家的翘楚与中坚。这是一种葆有自尊的谋生方式,虽然订件的黄金时代早已过去,但老虎藉此在西方的伟大文脉中,以大型订件的绘画实践,扎扎实实领教了什么是油画的传统,那是他的一份职业,也是他继续深造的路径。 这一切,是国内同行不易想象的实践。既是挣扎,也是升华,只有老虎明白这是怎样一种历练。可贵的是,他从未放弃早先的梦:描绘风景。 老虎的近期作品摆脱了出国前的“意图”,一种对风格想象所赋予风景画的意图:他终于“看见了”风景,看见了光与物体在不同景深中的变化之美,这种美,同时是绘画语言的锤炼。我愿意相信,美术馆的欧洲前辈使他明白,风景取决于个人的感受,而风格就是性格。在他相继变化的图式中,我仍然看到他早年的激情,这种激情总是引向适度的超现实的幻觉,以及,对这种幻觉的组织能力,但不再风格化,而是更感性,更抒情。他的画面出现了异国景物,一如他出国前的风景也有异国之感,但眼前这批作品更为真切:我指的不仅是观察的真切,而是,他对风景画的认知,已然到位。 当然,在纽约,追求当代艺术,追求政治正确,对来自中国的艺术家既是文化与功利的诱惑,也是天性与才能的考验。老虎是本色的人。他忠于自己的初衷:在绘画公司订件与纽约艺术的万花筒世界之外,他似乎并不费力地维系着内蒙古时期与美院时期的理想,准确的说,那是诚实、爱、与平静的自尊。 现在老虎的纽约作品将要在故乡展示。这不仅仅是一组严肃而愉悦的风景画,也是老虎把握自己的内心记录,是他的艺术的成长见证。一个在域外生活超过二十年的画家,重回故里,观众会有怎样的感受、老虎会有怎样的感触呢?以上是我对他的解读——顺便一说,我热爱风景画,但是不会画,我羡慕长期描绘风景的画家,老虎,是其中具有实力的一位。 2015年8月24日写于乌镇
贾海荪,又名老虎,生于1961年。14岁开始学画,启蒙老师金高。1985-1989年,内蒙古师范大学美术系,师从妥木斯、朝戈、苏新平;1989-1992年,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三画室,师从詹建俊;1995年赴美;1997年受聘于美国著名建筑艺术设计公司EVERGREENE至今,并成为美国壁画界唯一华人资深壁画专家及艺术总监,其作品在美国、加拿大、英国、法国、澳大利亚、日本、台湾、香港、澳门、沙特、阿联酋等国家收藏。
【往事如歌】 画家眼中的旧呼和浩持









【 纽 约 岁 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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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丹佛演唱的《阳光照在我肩上》 《Sunshine on My Shoulders》 歌词大意 阳光照在我肩上使我幸福欢畅; 阳光照在我眼里使我眼泪流淌; 阳光照在水面上形成美丽风光; 阳光几乎总能使我情绪高涨。 如果我有一天可以给你, 我要给你象今天一样的; 如果我有歌可以为你唱, 我要唱首歌,使你感觉如这样。 如果我有故事可以给你讲, 我要给你讲,肯定让你笑容挂脸上; 如果我有愿望可以为你祝福, 我要希望总能有阳光。 阳光几乎总能使我情绪高涨。 阳光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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