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粉,杏花白> (张秀) 依山锦绣成堆,逐水芳菲迂回。桃花粉,杏花白,美的谁也不让谁。拼尽三月菁鲜色,抚面香风细细吹。 ————题记 三月,春天刚刚到了北方。此时去乡下,正赶上好风景。 沿途,草尖儿冒出嫩嫩的绿,一棵棵造型奇特的柳树像一把把没打开的扇子,插在地里。又像排着队的孔雀,矜持地静默着,伺等开屏。有人告知我这种柳树叫子母柳,喜欢长在水份充足的盐碱地。而我感觉它们更适合叫“孔雀柳”。孔雀柳没来得及开屏,桃花杏花独霸整个春天。白的如帛,粉的似绢,恣意舒展,尽情开放,连空气中都是丝丝缕缕的花香。任何不快的情绪,你都不忍心在三月裂帛。何况,有这样美丽的景致入眼,有这样香柔的春风拂面,定当心情愉悦。日子现世安稳,安享这样的春天。 布谷声声,远近呼应,却看不到它们隐在哪个地方。桃树杏树,只用了几天的时间,一场缤纷的花事准备就绪。粉的桃花,白的杏花,李花,一株一株的,或路边、或山梁、或沿河,随处可见。绵延的山岭,如一个个朴实勤善的农家妇女,鬓角边插了这些粉嫩的、柔白的花儿,竟也分外妖娆。 风清天蓝,沙尘不起,谁家正在盖新房,四围的墙起了大半,许多工人在墙里墙外忙乱,许多辆车子停在一边,热闹的像办一场婚宴。房前平地,屋后缓坡,桃花开的正好,一团一团的粉,盎然地盛开。 通村公路环山,桃花杏花夹道。山梁下的新村,一片蓝色的房顶、连同粉白色的花朵在车窗外掠过。 一家老房子门前的杏树下,一个老汉端一只碗,蹲在树下吃饭,他面前是一片绿茵茵的经济林,种着低矮油绿的樟子松,有三五个人正在挖那树苗子,想必是为了腾出来地方盖新房。我突然羡慕起在那棵杏花树下吃饭的老汉来,扒拉光碗里的饭,如果恰好飘下来两瓣杏花,那杏花也恰好飘落到碗里,冲一碗开水,就是一碗鲜香的杏花茶,就着这满目春光,品茗闲话,多美! 他乡如此美,家乡更应是。我的故乡是一个桃花盛开的地方。当其他村庄种植以樟子松为主的经济林,我村种桃花。所以我也骄傲地把我们“石匠圪梁村”叫做“桃花村”,也曾写诗赞美: <桃花村> 天晴气朗分外明,桃花新村种桃林。 白墙隐隐遮不见,粉枝朵朵蔽柴门。 南窗晨曦初照影,布谷声声催春耕。 迎早沿路看桃花,蜂蝶嘤咛绕殷勤。 风柔氤氲桃花香,远邻近舍闻鸡鸣。 谁与共赴桃花约,桃花源里度光阴。 闲来桃花树下坐,花落怀中也是景。 意酣犹作桃花诗,只印桃花不署名。 桃花盛开,村子里正在忙着修路盖房,二哥拍了视频,发在群里,老房子换了新门窗,新修了院墙,桃花开成一片海洋,这样美丽的故乡,真想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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