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瞬间印记】(一):北极北极
【写在前面】人的一生经历中,总有一些难以忘怀的称为“亮点”的时刻,旅行的经历也是如此,有些经历是可遇不可求的。随着时光的流逝,这些曾经的瞬间逐渐被淹没历史的烟云中。闲来无事,翻看以往的文字和照片,把它们整理为《行走的瞬间印记》作为留存。这是第一集,有关北极之行的记忆。
一列长长的房车队伍,由5辆房车和4辆SUV组成,行驶在加拿大西北部育空省通往北极的丹普斯特公路上,司机和乘客都来自中国,这是由女儿原来所在单位《户外探险》杂志组织的“加拿大北极自驾房车之旅”的车队。2015年9月,我们一行30余人踏上了奔赴北极的旅程。

地球表面有四个极:南极、北极、最高极珠穆朗玛峰、最低极以色列和约旦交界处的死海,我只去过死海。于是,去北极成为我一个远方的梦。此次活动,使我的这个梦得以实现。有人说,北极是一个四面都是南的地方,是一个真正让人找不到北的地方。这说的是极点,我估计人类到不了那个地方。我们去的不是极点,也不是科考队开破冰船去的地方,是加拿大育空地区的极地,直到位于北纬66度33分的北极界碑,再往北就进了北极圈。那里有北极地区特有的苔原地貌,有北美最大的冰川,有原住民印第安人,有大片的无人区地带,极具挑战性、观赏性和吸引力。
我们从北京(北纬39度9分)到沈阳(北纬42度4分)专机,飞行10个小时左右,到加拿大温哥华(北纬49度14分)再飞行2个半小时到达加拿大西北部育空省的首府白马,也就是怀特豪斯,此地的纬度已经是北纬60度43分,比我国最北的漠河还多了7个纬度。从白马开始自驾房车1000余公里,最终到达北纬66度33分的北极界碑。
我们乘房车从白马市出发先经过一条当年的淘金者之路克朗代克公路行车683公里到当年的淘金老城道森,这里有美国著名专家杰克·伦敦的故居。




从道森再往北就走上了通往北极的丹普斯特公路。一路行走,一路都是绝美的风景。翡翠湖碧波粼粼,近处的树叶有的红了,有的呈金黄色,与远处白色的雪山相映。过了淘金古城道森,到了丹普斯特公路零公里标志。车队在这里集体合影后,就驶上这条通往北极的公路。过了墓碑山,是大片的无人区,没有村落,没有房屋,没有人烟,只有两边的群山、大片的苔原,前方无尽的弯曲的道路。偶见路边黑色的土地和倒伏的细木,可能是野火烧过的痕迹。北极地区的天气瞬息万变,一会是蓝天白云,一会又黑云压顶,风雨交加,不久雨点又变成冰雹,敲打在车顶上。丹普斯特公路是砂石路面,晴天时车轮卷起烟尘,使后车看不清来路,不得不减速拉开车距。雨天时路面泥泞,车队的好几个司机都感到转弯时甩尾打滑。车队行驶过程中,引导车上魏总用手台随时报告着路况和对面来车情况,各车也定时轮流报告各自的车速和行驶状况。突然发现车队中4号车失去联系,后车报告发现他们滑进路边沟里去了,立即组织救援把他们拉出来,好在有惊无险,人和车都无碍,于是车队恢复队列继续前行。






从白马一路开行1100余公里,经历无人区的蛮荒,丹普斯特公路的挑战,当地时间2015年9月11日傍晚时分,我们的房车车队来到位于北纬66度33分的北极界碑。我们的队员张开双臂欢呼,列队站在北极界碑下,庆祝这个历史性时刻。此时云层渐开,天边露出一抹红色,晚霞映在我们兴奋的脸上。


此次在北极,有两处景观让我终生难忘:一是多次看到北极光,二是乘小飞机看北极冰川。
梦幻之光
到北极,不能不看北极光。但天有不测风云,北极光也不是每天、随时可以看到的。也赶上我们运气好,在北极地区,我们连续有5天都看到了北极光:白马2天,道森1天,鹰之原(北极界碑)1天,老酋长家1天。
当夜幕悄悄地降临,野营的篝火熄灭,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我在旷野上仰望星空。此时北极的天空,清澈而通透,头顶的星星,在寒风中清澈地闪亮。随着地面逐渐暗下去,天空反而显得明亮起来。突然,远处的天边出现一个绿色的条带,有人激动地呼喊:“北极光出来了!”只见那绿色的条带在迅速扩大和升腾。它一会儿像一个投射的光束,一会儿又像一座弯曲的拱桥,很快地,它又从一条变成一团甚至一片,有时还在多处出现,变幻着各种形状,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头顶上飘动着,飞舞着,把天地之间变成为一个巨大壮丽的舞台。突然间,我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奇幻和不真实,此时此地,是现实还是梦中,是人间还是仙境?
这是一群游动的生命。在闪烁的极光中我好像看见,几千年前原住民坐着狗拉雪橇在行走,他们穿着兽皮打猎、钓鱼谋生;我又好像看见100多年前三、四万淘金者翻山越岭来到育空河边北极圈附近的道森,是他们把这个荒凉的小镇变成当时闻名北美的极地重镇。那飘舞的极光,是那些女人舞动的长裙,赌场舞女高抬的大腿和淘金者心中的梦。
这是一些漂移的灵魂。是曾经在这里居住和创作的美国作家杰克.伦敦作品《野性的呼唤》中名叫巴克的狗和一些人的故事,是他作品中一个个与命运抗争的人们的呼喊,也是杰克.伦敦自己生命的写照。他只活了40岁,却留下许多不朽的作品,闪现出耀眼的光辉,如同这眼前的极光。
逐渐地,极光悄悄地消失了,如同它悄悄地来,一切又归于沉寂。而我仍然沉浸在思索和梦幻中,耳边似乎仍然响着来自极地荒野的呼唤。




以下北极光照片由梁芳洁拍摄:







乘小飞机看北极冰川
小飞机上包括驾驶员共有5个座位,前两排每排坐两个人,第三排只有我一人,两边都有玻璃窗,可以左右逢源观看和拍摄。驾驶员是个来自澳大利亚的很帅的小伙子,边开飞机边担任解说员,给我们介绍一路上看到的景观。坐在他旁边来自新疆的陈翔懂英语,不时地翻译几句。
飞机升上天空,大地山川出现在脚下。开始看到河流和湖泊是绿色的,河流密如织网,湖泊晶莹如翡翠。山峦是灰色或黄色、棕色的,这是秋天的颜色。翻过几道山峰后,一切都逐渐变成一片白色。驾驶员一通介绍后,旁边的陈翔翻译说:“他说,下面就是冰川”!只见陡峭的群山之间,是一片片、一条条的冰海雪原。有的像弯曲延伸的道路和河流,有的像冰雪覆盖的原野,有的像整齐划一的田垄。那些冰川裂缝像斧砍刀削,看上去深不见底。云层中透出的阳光,泻在远处白雪覆盖的山顶。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无比壮丽的山河大地,令我感动,令我震撼。



















我们观看的冰川属克鲁恩国家公园范围,全名叫“克鲁恩国家公园及保留地”,在公园范围内居住着原住民印第安人,政府为他们划定了保留地。克鲁恩国家公园由政府和原住民共同管理,这在世界各国也是没有先例的。
在克鲁恩国家公园,我们拜访了一位原住民老酋长,并在他家住了一晚。晚餐后,一辆汽车拉来附近村落里的一群少男少女。他们欢笑着跳下车,在老者的击鼓声中唱起古老的歌谣,跳起了民族的舞蹈。背景是夜幕降临的雪山,前面是点燃的篝火,山风传送着他们的歌声,篝火映红了他们的脸。我们的心,他们的歌声,一起在这眼前的美景中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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